他—— 他抬手便握住了江楼月的手腕,声音低柔地安慰:“别怕。” “……” 江楼月感觉,武安侯的视线更凌厉了。 她忽然好后悔让谢尧跟着来。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这对他爹来说,那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吗? 果然武安侯气的面色铁青,手一抬,桌面上的金狮镇纸直接就朝着谢尧脑门上飞了过去。 谢尧面不改色地抬手一挡,一送,镇纸轻飘飘又回到了武安侯面前的桌子上。 并且那镇纸哧溜一声划,还如熨斗一样,把武安侯桌面上的一张地图给抹的平平整整。 武安侯砰一声拍桌:“臭小子——” 他忙于战事,便没怎么关注谢尧和江楼月之间的事情,今日晚间正好得空,惦记着江楼月一直说骑兵,便想与女儿好好谈谈骑兵,可结果呢,他都看到了什么? “侯爷息怒。”谢尧态度恭敬而认真:“谢尧此生唯她一人,绝不相负。” “放屁!亲都没成就这样了,你要本侯如何信你?” 武安侯在军中多年,倒也算是率性男子,其实并不是那等拘泥于世俗礼节的人。 但若这个事情在自己女儿的身上,那就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谢尧面不改色:“那侯爷要如何信我?” 武安侯一字字,冷冷提醒:“你三个月前才把她一个人丢到了信阳官道,扬长而去,知不知道她当时烧的都糊涂了,回去连汤药都喝不下去,这才多久,你便这样对她?” 信阳官道之后,江楼月心伤难抑,连笑容都没温度,武安侯看在眼底,疼在心中。 后来谢尧前来监军,与女儿又相互纠缠,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两人能够和好如初,让女儿少些情殇。 谁知道如今刚和好不过几日,直接给他宝贝女儿“打成一片”了! 连点过度都没有。 就那么直接—— “……”谢尧僵了僵,认真且慎重地说道:“我以后都不会再丢下她。” 站在谢尧身侧的江楼月终于开口了:“爹,当初信阳的事情,是我的问题,你别怪他。” 她将他的心放在地上踩了一辈子,便连最后,他的命也为她送了…… 其实他们各有各的苦,如何清算的清楚。 武安侯看着他们那相互护卫的样子,倒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冷丢出一句:“滚蛋!” 他们这番样子,倒是自己成了不识相的,棒打鸳鸯的人一样。 “爹……”江楼月迟疑道:“你不是找我有事?” “现在没事了!” 武安侯脸色难看,挥苍蝇一样朝他们挥手。 江楼月抿了抿,小声说:“那我们就走了,爹也早点歇息。” 见两人手拉手往外走,武安侯忽然皱眉:“回来!” 江楼月心头一跳,回过头来,“爹——” “我是让他走——你留下,我有话与你说。”武安侯说着,视线冰冷地看着谢尧:“一些父女体己话,宸王殿下不好在这儿听着吧。” “……”谢尧确定武安侯不会对江楼月怎么样,沉默了一下,转身出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