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弯身,拉着江楼月一起进了帐篷,把她按坐在了行军榻上,“一路坐着马车,都没睡好,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嗯。”江楼月脱了靴子上榻,谢尧顺势便拉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她盖。 “有被子……”江楼月说。 谢尧很坚持,用大氅将她盖好:“这大氅我披了许久,温热的。”那被子却是全然冰冷的。 谢尧又说:“你有点着凉了,可不能跟我犟,好好休息,想去看秦朝云,我晚些时候带你去。” “……好。”江楼月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确是头脑稍微有些昏沉,脸色也说不上好看,武安侯刚才就是瞧出来了,所以专门吩咐她先休息。 谢尧就坐在一旁陪着。 江楼月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尧多待了一阵子,确定她睡得安稳了,才离开帐篷。 宫五和莫言早等在了外面,见到谢尧出来赶紧行礼:“公子。” “什么时候到的?”谢尧问。 宫五说道:“半月前。”他们二人奉命在京中帮助侯府暂留的下人撤退,过来的便比大军要慢,赶到军营后,才知江楼月和谢尧转道去了宁州。 “嗯。”谢尧点点头,“宫五和水家姐妹就在她身边,莫言随我来,本王有些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 话落,莫言便跟上谢尧走了。 宫五收回视线,朝着守在帐侧的罗风打了个招呼。 罗风说:“小姐睡着了。” 宫五顿时也是噤声,本来还想拜见,现在看也只能等小姐醒来再说了。 至于水家姐妹,在谢尧离开后,就轻手轻脚的进去瞧过江楼月,之后水若欠身出来,“我去给小姐准备点吃的。” …… 另外一边,莫言随着谢尧进了帐。 谢尧直接吩咐:“你想办法,出泸州城去,看能不能摸进柔然人内部去,找找一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 “……”莫言一怔,“戴面具?” “对,小心一些,找不到人就及早回来,别露出马脚。” 莫言立即拱手:“属下明白。” 应声之后,莫言便退了出去。 莫宇迟疑地问:“主子是让他找云离吗?可云离怎么会在柔然人中间?”云离帮过宁州刺史,就算神出鬼没一些,怎么也不能跟柔然人联系在一起吧? 谢尧冷笑一声,“怎么不会?” 这个云离太可疑了,他几乎确定,云离就是谢流云。 那凝玉床凝练的前世记忆之中,谢流云作为一个三无皇子,之所以能够上位,除了他自己的隐忍不发,还借助了许多外力,比如柔然人,比如宁州刺史,还有江楼月手下的武安侯旧部。 柔然人什么时候不打过来,偏巧这个时候打……谢尧思忖,这谢流云,是想柔然人和武安侯相互牵制,他自己再找机会渔翁得利。 那个秦朝云,也很可疑。 谢尧轻吸了口气:“宋先生呢?” 莫宇忙说:“方才说去为小姐煎药了。”顿了顿,莫宇有些感慨:“小姐最近可成药罐子了。” 一直在吃药。 谢尧眼底闪过自责。 她身体一向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云宿山后自己和她分开,她也不会将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