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熟后,谢尧才从里面出来,“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 “嗯。”谢尧应了一声,出了月洞门就往外走去。 武安侯如今在兵部领着侍郎职位,事务并不繁琐,下朝去兵部瞧了一眼便回府了。而谢尧,便让人在路上拦了武安侯,请到了玉宁楼来。 玉宁楼三楼,一室冷寂。 武安侯缓缓说:“所以,那臭丫头受伤了,伤的还下不来床?” “……是。”谢尧立在羊毛地毯上,大风大浪他都岿然不动,但面对武安侯的时候,他总是有些……僵硬。 “她抢那个大夫,是为了王爷吧?王爷自己的大夫难道自己保护不好吗?”武安侯极其缓慢,一字字慢慢地说了出来,让原本就不太自在的谢尧越发僵硬。 “……这件事情是我疏忽,我会好好盯着她休养,过几日便会好。” “是吗?”武安侯看着谢尧的眼睛,眼底的冷光如同利剑飞射:“王爷是真疏忽大意了?还是压根就当她是杆听话的枪随意使唤,不关心她的死活?” “侯爷——”谢尧面色微变,“我绝没有这种想法,这次的事情是意外。” 见他神态焦急间又带着后悔,武安侯收敛了些许锋芒,“依老夫看,如今她为了你是连命也不要了……老夫是个粗人,说不来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我只一句,那丫头轴的很,认准了谁便会一心对谁好,王爷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那就离她远远的。” “我真心实意。”谢尧极其认真。 “是吗?”武安侯笑着,眼底却依然没有温度:“不是看中我武安侯府的势力?” 武安侯先前迫不及待的想把女儿和谢尧送做堆,是因为想让江楼月离平王谢流云远一些,仅此而已。 其实这些皇子王爷,一向是不符合他择婿标准的,尤其是谢尧这样处境尴尬的,未来尚有许多变数,一个不小心,牵连一大片……但女儿的幸福他也万分在意,如果谢尧的确是真心实意,还能安分守己,他不会阻拦,他会在大局稳定之后辞官归隐,换孩子一个幸福婚姻。 谢尧说:“我只看她那个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的真心实意只对她。” 武安侯深深看了谢尧一眼,“那就保护好她。一个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真心实意对待的女人为自己以身犯险,受伤卧床。” 谢尧僵了僵,“多谢侯爷教诲。” 武安侯走后,谢尧深深吸了口气。 一旁的宫九说:“这个武安侯实在是——” “住口。”谢尧冷冷出声,“他是楼儿的父亲,一个父亲关心女儿,爱护女儿,错了吗?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宋先生是他的大夫,他手底下的人却没有江楼月敏锐,才出了这事。 谢尧想了一会儿,冷声吩咐:“传令九宫,把那些不作为的,没脑子的,不长眼的全部清出去,派到卞南的庄子上种田,以后谁要再出这次这样的纰漏,便不必说自己是九宫之人。” “是!”宫九一凛,自家公子这次是真生气了。 “还有……”谢尧眼神忽然迸射出杀气:“你亲自去一趟,追上柔然人的车队,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