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荔话难得正儿八经,声音跟着是静的:“早年有个身残病弱的祖父,他们这一大家子男人都跟被瘟神缠上似的,老的老小的小,好像身体方面都要有个人来接班病着。” 早年是祖父,后来撑不住过世后,就轮到了傅容徊病了。 过了很久谢音楼消化这些,白皙纤细的手指摸着微凉玉镯,声音轻启:“那他们父亲呢?” 邢荔眼底凝着冷色说:“病死了。” 谢音楼没再往下问,车窗外的街景逐渐熟悉,是到谢家了。 这毕竟是傅容与专车,肯定没少出现在各大名流聚会场所,她便吩咐邢荔把车停在外头,两人并肩走进了庭院别墅里。 一路上邢荔都恨不得拿出手机咔嚓,经过宽敞露天院子时,指着某个角落里的盆栽树问:“这是不是你们富贵人家最爱养的稀有物种。” 谢音楼循着看过去,回忆着说:“这是我二叔年轻时去爬山……挖回来的歪脖子树。” 邢荔放下手机:“就说嘛,造型这么独特呢。” 谢音楼带她参观了会,就径直去了楼上她父亲的书房。 而邢荔很有边界感,没跟上去,在露天院子里继续欣赏这颗歪脖子树。 谢音楼记得自己年幼时的东西,特别是照片,母亲都会妥善收在父亲的书架抽屉里,她进去,厚实的窗户是紧紧拉拢着的,先将书桌的台灯打开,暖黄光晕倾斜而下,白皙的手碰到了个精致的木质相框。 谢音楼拿起,照片里是她和母亲,背景是在祖宅的深井旁边,夏日树荫之下,年轻美丽的母亲穿着一件黛青旗袍坐在贵妃椅上抱着她。 那时,她要显得稚嫩许多,小脸蛋笑起来时有点肉感,泪痣在日光照映下就不是很明显了,反而皮肤嫩白得像剥了壳的荔枝。 右下方,清晰地写着一行拍摄时间,是她七岁照。 谢音楼看了半天,便将相册轻轻放回原来位置,假装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她转过身,轻车熟路地从一面墙壁书架的某个抽屉里,找到几本厚厚的相册,谢家姐弟几人从小到大的童年照都在这里,被用心的珍藏着。 谢音楼只是把有蔷薇花印记的悄悄拿走,有点重,都抱在怀里。 待十分钟后。 她下楼回到客厅,正好看见邢荔非常端庄姿势坐在沙发上,奈何她这一身黑色高腰套裙显得胸大腰细,再怎么调整坐姿,都是徒劳挣扎。 谢音楼奇了怪,问道:“邢秘书,你怎么了?” 邢荔挺着腰板半天,面露矜持:“十分钟前,有个长得很像你爸爸的年轻男子从我面前走过去,不知道是你哪个弟弟。” 而邢荔被对方眼风淡淡一扫,就改了那慵懒的姿势,跟罚站似的坐好。 谢音楼想到说:“谢忱岸?” 邢荔:“原来他叫这名啊,之前跟我主动搭话时,我都没好意思问。” “他会主动搭话?” “对啊……问我是哪位,差点没让管家把我轰出去。”邢荔回忆刚才惊险的一幕,拖长了音调,懒懒地说:“我说你在书房……而我是陪你回来取东西的,你弟才让我在这坐着。” 谢音楼走过去,顺带把相册分担给邢荔点,说:“你这次运气不好,要碰上我另一个弟弟,他会很热情从酒库拿出一瓶我爸收藏的酒请你喝,这个,就不太好惹,我们还是快走吧。” * 没等谢忱岸下楼之前,谢音楼就拉着邢荔离开了谢家老宅。 她上车时,侧过极美的脸看向车窗外,不知是想什么,有点儿出神,旁边邢荔系好安全带后问:“还有东西忘拿么?” 谢音楼看着车子停驶的位置,又看着谢家的大门说:“谢忱岸回来……是不是要路过这。” “只要你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