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髯当师不想放过此等宝物,唤住了即将离开铺里的阮安,又道:“公子,这事凭我怕是做不了主的,您能等个一日吗,我将这事派人呈给我们鸿誉堂的东家,看看他能不能同意,您看这样成么?” 阮安再度摊开折扇,待慢悠悠地将它煽了煽后,学着霍平枭平日的狂妄口吻,嗤声说了句:“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这两个宝物,爷还不当了。” ****** 另厢,魏菀和友人袁欢从首饰铺子出来后,恰好见到了女扮男装的阮安。 袁欢的母家是益州的豪强,在益州贵女的交际圈里,地位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魏菀一开始并没注意到阮安,及至袁欢示意她看向男扮女装的她后,魏菀的面色方才有了变化。 阮安纵是穿了袭男装,却肤白朗目,貌比潘安,一路上已经引得了不少路人的侧目,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竟还真是那个阮姓医姑。 一见到阮安,魏菀的心里就有些泛堵,问道:“你是从哪儿看见她的?” 袁欢回道:“我瞧着,她好像是从鸿誉堂里走出来的。” “鸿誉堂?” 魏菀的语气透着不豫,又道:“她去当铺做什么,再怎么说,她也是侯夫人,那种地方只有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之人才会去,她去那儿做什么?” 袁欢看出了魏菀的心思,准备对自己的好姐妹说几句劝慰的话:“她是个孤女吧?既是没有母家,那就意味着没有嫁妆。听说还在长安时,这阮医姑就开了药堂和药圃,她懂的就是这些药理,她应该是想靠医术赚些银钱,弥补自己没有嫁妆的遗憾吧。” 听完这话,魏菀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的优越感。 是啊,这医姑既没有强大的母家背景,手头上又缺银子花。 反观她呢,每月不仅会有丰厚的月银,还有好几个铺面和田庄,一个月的利得就好几百两,她从来就没缺过银子花。 魏菀有了前世的那段经历后,也更知道钱的宝贵,比以前更懂得享受生活了。 袁欢的家里是地方豪强,平日出手也阔绰的很,花钱大手大脚的。 魏菀这时说道:“行了,我们也别管这医姑到底去哪儿了,好不容易从府里出来一趟,你下午还想去哪儿,我陪着你去。” 袁欢略有些赧然地垂下头首,小声回道:“那就再陪我去趟昭觉寺吧。” 魏菀不禁阔了阔眼眸,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道:“你去了也没用啊,那里只有寻常的僧人在禅讲,再说这佛子神龙不见摆尾的,经常不在寺里。” 袁欢咬了咬唇:“那我也要试试。” 前阵子昭觉寺的老方丈去世,按照骊国佛寺的传统,会对他遗留的袈裟进行唱衣。 唱衣便是让买主自行竞价,这种市易的方式极为罕见,而虚空恰好在益州,这一次的唱衣就是他亲自督办的。 袁欢也是在那时,见到了容貌俊美的当朝佛子,自此再难相忘,总想寻得机会,再去见见这位佛子。 魏菀却属实想不明白,这虚空生得再俊,也是个遁入空门的和尚,袁欢对他动这种俗心做甚? ****** 回府后,阮安直奔乐酩阁而去。 甫一进到阁内,霍乐识便将今日他筹谋的事,都同阮安交代了一番。 “我已经收到了鸿誉堂的请示,也让那几名乞丐暗桩,将益州最大的当铺独为这两块圣石提价的消息,尽快传遍坊间。嫂嫂放心,我在长安就擅长造势,保管将这两块石头的价格再炒上几番,就算那苍琰不来,也有的是人买它。” 阮安颔了颔首:“多谢三弟了。” 自孙神医去世后,阮安除却四处行医,也要通过贩药来维持生计,她十几岁时固然心态天真,但因着没少跟那些贪婪的商贾打过交道,也学到了不少的门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