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掉了出来, 甚至断成了两截, 血流不止。 孙神医留下的残稿里, 有接肠术的方法,孙也这次还在那些受伤兵员的身上实操了这种方法。 他在动刀上很有天才,为第一个兵员诊治时,过程就很顺遂,剩下几个伤员也都被孙也成功救治。 一天内,他连续救了五个伤员,统共就喝了几口水,不过经此锻炼,接肠术于他而言,已是种纯熟的医法。 阮安如获至宝地看着他寄给她的这些图解,越看越兴奋。 孙也这小子倒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他寄来的图解小了些,趁着上午药堂没人,阮安干脆让田芽拿来了纸笔,耐心地照着上面的小图,准备将这些图解自己画一遍。 田姜和田芽一脸好奇地站在她身侧,看着孙也如鬼画符般的字,田姜不解地问:“阮医姑,这上面的字都写得什么啊?我们看不太懂。” 两个药童也算是药堂的学徒。 阮安准备等他们长大些,就让这兄弟俩自立门户,田氏兄弟平日跟着她做事时,她也会传授给他们许多经验和医术,两个男孩学得也很认真。 孙也这字,估计也只有她才看得懂了。 阮安无奈失笑,耐心地同田姜和田芽解释了番,又道:“你们先好好学药理,等以后我再教你们刀法和针法。” 过了晌午,阮安见时辰不早,撂下了手中执笔,对两个药童说道“下午闭堂,你们陪我去趟奉华楼。” 田姜和田芽齐声应是。 奉华楼是东市有名的酒楼,里面的菜肴在长安很有名,许多显贵都喜欢来这儿饮酒吃饭。 同时,奉华楼也是长安城那些有名的世医每年例行开行会的地方,牵头的人会包下整个一楼的正堂。 阮安和两个药童到了奉华楼后,见两侧坐着许多身着长衫的老者,能来这里的,都是各个世医家族中,资历最深的人,鲜少有年轻人的面孔。 阮安一袭荆钗布裙,在酒楼跑堂小厮的指引下,寻了个地界落座。 田芽和田姜一人背着药箱,一人拿着虎撑,随着她走路时,虎撑上的铜铃亦在泠泠作响。 酒楼的小厮为她呈来茶水,阮安坐定后,发现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集过来,还有人用眼睛瞥着她,不停地窃窃私语。 她来这儿酒楼,也只是受了仁济馆老馆主的邀请。 至于入不入他们的行会,阮安并未想好。 来这儿之前,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会遭受到这么多不善的目光。 骊国的世风很开放,不会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子,旁人就这么看她。 阮安很快猜出了缘由。 她敛了敛衣裙,也正了正神色。 他们如此,很可能还是因为她铃医的身份,毕竟她没师承过任何门派,在有名的世医家族里,铃医是一直饱受鄙视的。 阮安选择不动声色。 未料饶是这般,还是有个中年的医者语气不善的讽刺道:“都已经开了药堂,每日坐诊,就不再是江湖上的那些赤脚大夫了,还总带着个下九流的虎撑来我们行会,丝毫都没有敬畏心思,拉这种人入会做甚?” 听到这话,阮安将刚持起的茶盏放在了身侧的高案。 她虽然成为了侯夫人,也被朝廷封了诰命,却从来都没有忘本。 阮安是铃医出身,可却不觉得自己应该低这些世医一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