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琥珀的煦烈气息,缓而慢地将她萦绕,甚而围缠。 阮安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心跳,想起成婚后,这还是第一次同他在长安城夜游,这种感觉新奇又令人兴奋。 忽地,阮安突地回过味来。 平康坊?! 霍平枭带她去平康坊做什么? 霍平枭微微瞥眼,见着身侧温香软玉的小妻子一脸诧然,忽然凑近她耳,解释道:“放心,我可不是黎意方那种人。” 话说到一半,男人顺势用强壮的臂膀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亦将嗓音压低,带着诱哄意味又说:“我只碰我媳妇一个人。” 温热的气息往她耳里钻,阮安耐着那处的痒麻,轻轻将他推开,讷声问:“那你带我去平康坊,究竟是做什么啊?” 知阮安一贯是个不禁逗弄的,霍平枭将笑意收敛几分,却仍未松开那软软的小腰。 他拖长了话音,懒声又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 秋风骀荡,丝竹琵琶之音不绝如缕。 平康坊的秦楼楚馆飘着女子翳腻的脂粉香,含混着醇酒的气味,令人不饮自醉。 阮安第一次出入这种风月场合,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带着世俗没有的绮丽和绚漫,温香而暧昧。 霍平枭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拾阶而上,引得同她们擦肩而过,云鬓衣香的貌美平康妓们纷纷侧目。 -“这款客好生俊朗,可既是来这儿寻花问柳,恁地还带了个小娘子?” -“谁知道啊,穿得倒是挺富贵的,不过我看他身侧的娘子,容貌也是不俗。” 有几名平康妓心生好奇,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更有胆大的女子连连朝霍平枭抛着媚眼。 男人却目不斜视,态度淡漠,只稳稳当当地牵着身侧那娇小女郎的手,两个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佩刀侍从。 被那郎君冷淡态度弄得颇为不悦的柳红姑娘忽地懂了,看来这群人是来寻万娘的。 万娘何许人也? 她为平康八艳之首,也曾是这雪腴楼的花魁,这花魁年岁大了后,就接管了这秦楼的生意。 万娘最擅女子妆束事,长安流行的十眉图就是出自她手。 粉黛绮罗,琳琅鬟发,没有万娘不擅长的。 有许多高门出身的姑娘,容貌不算上乘,可经由万娘点拨几句,按照五官比例调整妆面后,再搭上合适的衣衫,整个人摇身一变,就跟改头换脸似的。 霍平枭牵着阮安的手,进了万娘的雅间。 万娘打量着一脸赧然的小娘子,啧啧称奇道:“夫人原本就生得仙姿昳貌,不过您现在穿得衣衫,确实不怎么与您气质相称。” 万娘早几年就不怎么愿意接触世家高门的人士了,毕竟这些人家规矩多,分明需要她独到的眼光和妆造技巧,却还嫌弃她平康妓的出身。 近年她本想安安心心地经营这间雪腴楼,不过定北侯府的管事魏元前阵子却递了她足足一万两银票,又拿出了二十万两,说要让她帮忙,给夫人做几套秋衣和头面。 只一点,那些衣衫不能太露肤。 如果夫人满意的话,那魏管事说,还会派人再给她递一万两银票。 看在钱的面子上,万娘应下了这活计。 -“眉毛不要用现在这种形状,柳眉过于平庸,夫人的面骨生得优越匀巧,更衬却月眉。” -“夫人不用傅粉,面容自然白皙柔润,不过还需用些唇脂提点气色,我看您的唇型,最适合天宫巧和圣檀心这两种口脂。” -“依夫人的肤色,应当多穿些淡绀色的衣物,更能衬您身上的清濯之气。 -“这纸张绘着数十种花钿的纹样,夫人挑几个喜欢的,我今晚就命人择羽翠给您雕刻。” …… 阮安接过了万娘递给她的纸张,都快听糊涂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