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熨烫很多,他是在用身体替她暖着,并没有做出其余的唐突之举。 阮安对他的照拂很想抗拒,又难以自持地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明明早就钟意,早就爱慕,却还是不敢让自己完全沦陷。 她终归是万千女郎中的一员,只能默默地爱慕他。 如果要让阮安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觉得,应当是在岭南的那次重逢。 霍平枭捏着姑娘纤巧的下巴,用水囊喂了她些水。 阮安恢复了些意识,虽然觉得,男人可能并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可她还是要跟他解释:“陈允中不是好人,但他待我极好,断不会做强迫我的事……” “嗯。” 霍平枭嗓音低沉地回她,亦伸手为怀中的姑娘试探了番体温。 男人的手掌带着习武之人的粗粝和宽大,落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几乎能将她整张小脸完完全全地罩住。 因着高热,阮安开始说起胡话,软软地埋怨道:“药童的事、小桃的事,你都提早算计好了,还弄得许了我两个愿望似的。” 阮安清醒时有些怕他,糊涂时倒是敢数落他来,只不过姑娘的嗓音憨糯,就连责备,也似在同人撒娇。 见霍平枭没回她,阮安懵懂抬起温弱的杏眼,盯着他看,又问:“对吗?” “对。” 男人放低的语气,渐变得温醇。 霍平枭的性情狂妄骄亢,并不是个好脾性的人,可不知为何,在阮安的面前,他总是极有耐心。 男人嗅见姑娘身上的淡淡药香,近来这清苦的味道于他而言已变得熟悉,他厌恶长安贵女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却对这药香不反感,甚而觉得能安心神。 “既如此,那我便欠姑娘两个愿望,等你清醒后,记得许给我。” 这话说罢,阮安竟在他的怀里咯咯傻笑起来,两只莹润白皙的小脚也胡乱地蹬了蹬他的腿。 一下、又一下。 力道不重,霍平枭的呼吸却骤深几分,并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凌厉的眉宇微微狞起,硬冷的喉结微滚,刚想出声制止阮安的行径。 忽又想起那日清醒后,阮安看他的闪躲眼神。 霍平枭复又托掌抬起她小脸,话音沉沉问道:“我们那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恰时漾进山洞内的风雨将篝火熄灭,阮安自十几岁开始,夜视便一直有问题,喝了无数的药也不见好转。 她看不清男人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理智也未完全松懈。 霍平枭将来是要娶名门淑女为妻的,就算有旁的红粉知己,她们也只能在庭院厢房沦为妾室。 她出身微末,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困于侯府深墙,也不是她的心愿。 阮安此前在未遇见霍平枭前,也想过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那郎君起码得与她志同道合,对药理医术有些研究。 她们夫妻两个人可以做些小营生,游历山河,遍治怪疾。 阮安也想写出她一直都想完成的良方实录,书名她都想好了,就叫——《剑南铃医录》。 阮安用一如既往的借口搪塞他,嗫嚅道:“发生什么啊?我在长安可是有未婚夫的。” 听她提起未婚夫,霍平枭的眼底透着他并未觉察到的黯然,他指骨分明的大手扣着姑娘的小脑袋,嗓音幽沉:“我怎么觉得,你这未婚夫不是个好人。” ——“都已经定了亲事,怎么还拿科考做借口,把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