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清不楚。 只是世子爷却全然不般想,带着莹雪和这来历不清楚的孩子堂而皇之地进了府里,他的眼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正妻? 刘婉晴越想越委屈,又念及傅云饮与自己成婚近一年,还未与自己圆房过一次,她这个世子夫人当的属实是名不副实。 偏偏这样难堪的闺房之事,她又不愿意与旁人提起,老太太虽疼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可莹雪竟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沈氏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子嗣,只是不知那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刘婉晴便急切地追问那丫鬟道:“你可看清了那孩子的样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丫鬟只摇摇头,在心里腹诽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如何能看得出来? “罢了,你退下吧。”刘婉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丫鬟见自己这般殷勤地递信,却一分赏银都未到手,离去时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刘婉晴靠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握着茶盏的手略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莹雪不是与墨书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为何会与世子爷又走到了一起去? 难道自己又瞧错了眼,这莹雪爱的是荣华富贵,在江南过不惯那样清贫的日子,便寻了个机会又爬上了傅云饮的床? 刘婉晴只敢如此猜测,她断断不敢往傅云饮强硬地将莹雪从墨书身边抢来一事上猜测。 若当真如此,她这个正妻的面上岂不是更加难堪?隔了五个月之久,自己的夫君却仍对远在江南且嫁给别的男子的奴婢念念不忘,更使了手段将她强要了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刘婉晴的心里都极不好受,上一回她与莹雪的对峙已算是撕破了脸皮,且莹雪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对自己的恨意。 如今她又回了镇国公府,还有孩子傍身,若那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再加上她的蓄意报复,自己可还有半点容身之地? 傅云饮并不在意自己,他的眼里只有莹雪罢了。 马嬷嬷就在这个时候进了端方院的正屋,她脸色黑沉,脚下的步子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 刘婉晴好不容易将思绪从无边遐思中拉了回来,一抬眼便瞧见了脸色极为难看的马嬷嬷,她一时怒从心起,便没好气地说道:“嬷嬷做什么吓人?走路一点声儿也没有。” 马嬷嬷连忙告罪,只是一脸皱纹密布的老脸依旧黑沉至极。 连刘婉晴也察觉出了怪异,只问道:“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外头出了什么事?” 马嬷嬷觑了眼刘婉晴焦急的脸色,踟蹰着要不要将哽在喉咙口的话语全盘托出。 她兀自犹豫,刘婉晴却不耐烦地骂道:“做什么这般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了。” 马嬷嬷这才说道:“我听太太院里的松仁说,世子爷带莹雪和那女孩儿去了太太院子里。” 刘婉晴听了这话,心下却忽而松了一口气,好歹莹雪生的只是女孩儿罢了,将来也不过是一副嫁妆打发了便是。 “自是该去太太院里磕个头才是的,等她做了姨娘,还要到我跟前来奉茶磕头才是。”刘婉晴语气讥讽地说道。 马嬷嬷的脸色却丝毫未曾好转,她继续说道:“我听松仁说,世子爷给莹雪求的是平妻之位。” 刘婉晴手里的茶盏霎时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险些吓了马嬷嬷一跳。 隔了半晌,她才听得上首传来了刘婉晴压抑着怒意的低沉声音:“太太可应下了?” 马嬷嬷叹道:“太太起先是不愿意的,哪儿有让个奴婢出身的女子做平妻的道理?只是世子爷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太太点了头。” 说完这话,马嬷嬷便有些不大敢去瞧刘婉晴的脸色的意思。 刘婉晴却也没有马嬷嬷想的这般崩溃,她从来不曾被自己的夫君疼爱过,也早已看明白了夫君对那莹雪的心爱之意。 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何来失望之感?她如今的悲愤和伤心皆来自与自己地位不保的担忧罢了。 平妻之位尚且不算些什么,便是有一天傅云饮让自己将正妻之位拱手相让给莹雪,她也不会太意外。 她可以没有丈夫的宠爱,也可以没有夫妻间的相处情意,可她必须要保住自己正妻的地位和尊严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