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我不知道,哥哥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莹雪也不想难为傅云婕,便说道:“劳烦三小姐将世子爷唤来,我亲自问他便是了。” 傅云婕见莹雪面色惊惶,杏眸里掠过几分彻骨的伤怀,便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意思,一时也有同情怜惜之感,便道:“莹雪,你也别太伤心了,生死有命,谁也没想到七泽镇会遇上那群穷凶极恶的土匪,你家人虽遭了不幸,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好歹还……” 话未说完,傅云婕便被莹雪扔过来的枕头砸了个正着。 她一时怒从心起,明明自己是在好言相劝,怎么这人还不识好歹呢? 傅云婕便道:“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好,哥哥为了救你,半个手臂都烧伤了,如今敷了药连动一下都够呛。” 莹雪仍没有直面搭理傅云婕的话,只是神情凄惶地重复一句话:“我的家人,都死了吗?”边说着,眼眶内滚下豆大般的泪珠,任谁瞧了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皆知晓她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傅云婕自小到大便不知该如何去体谅她人的难处,能不在莹雪的伤口上撒盐已是她格外“怜惜”莹雪,“这些土匪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做事穷凶极恶的很,遇到平民孩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宰杀,哥哥已写了御状呈给圣上,圣上兴许会赐些恤银下来。” 莹雪得了个准信,便再也承受不住心内的怮痛,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傅云婕被唬了一跳,小竹也被这等变故吓得嚎啕大哭。 船舱内传出一阵阵吵嚷之声。 听到动静的傅云饮便拖着满是纱布的手臂,急匆匆的冲进三人所在的船舱之中。 他一瞧见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莹雪,神魂皆被吓得移了位,立时便跑到隔壁船舱正在晕船的大夫拎了过来。 那大夫本就晕船,忍着心口的呕吐之感替莹雪诊治了起来,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到底有些含糊不清:“老夫……瞧着这位……姑凉是忧思所致,用些安神的药物下去便无大碍了。” 说到后头,那白发苍苍的大夫声音愈发微弱,仿若下一瞬便要故去了一般。 傅云饮懒怠与他多说,便道:“你去写药方子吧,一会儿我自会与二皇子殿下提一提靠岸捉药一事。” 那大夫便扶着脑袋去了。 傅云饮见小竹仍趴在莹雪身旁嚎啕大哭,一抽一噎的样子瞧着可怜极了,他也动了恻隐之心,便对那大夫说道:“你且替这稚童瞧瞧眼疾吧。” 安顿好这些后,傅云饮又让傅云婕去别的船舱内好生歇息,自己则安心守在莹雪身旁。 他瞧着床榻上的莹雪柳眉紧蹙的虚弱模样,心思忽而飘到了自己前几日在烈火中寻到她时的那丝窃喜与释然。 当时情况那样紧急,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确保莹雪与小竹的安然无恙。 土匪横行,他孤身一人还带着昏迷的女眷,不可能再冒险去寻找王氏与墨书一行人。 便是莹雪恨他,他也只能认了。 傅云饮心思飘零四散,便忍不住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隔着些距离悬空描绘莹雪那紧闭着的眉眼。 想到自己在得知七泽镇遭了匪劫时心口迎来的那股灭顶痛意,他如今仍是止不住地发颤。 若莹雪当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会如何? 傅云饮不敢深想。 好在上天眷顾,她安然无恙。 傅云饮一叹再叹,当真觉得造化弄人,他虽明了自己笃爱莹雪的心意,却因种种原因,迫不得已将她还给了墨书。 此次江南之行,他亲眼瞧见了莹雪安定幸福的平淡生活,本已打定了主意不再叨扰她,谁成想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傅云饮既不忍瞧着莹雪为死于匪乱下的家人伤心痛苦,也恨不得杀了那群土匪而后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