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墨书出言打圆场道:“二少爷,您给大小姐寻的兰花……” 刘一宁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对刘婉晴道:“姐姐,我替你寻了一株贵妃醉酒来,你要如何谢我?” 绕是刘婉晴这般沉稳之人,听了“贵妃醉酒”这四个字后,也惊得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刘婉晴眉眼间都流淌着未尽的喜意,只听她道:“你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此话正中刘一宁下怀,他一合扇子,指着身后的莹雪道:“姐姐把这个丫鬟送给我吧。” 刘婉晴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板着脸说道:“不行,眼见着议亲在即,你也给我收收性子。” 刘一宁素来敬重自己的长姐,闻言也不敢顶撞,只恋恋不舍地瞧了一眼莹雪,心里愈发痒痒。 第6章 流水席 “要用美貌的媵妾来拴住世子的…… 流水席完毕,刘一宁饮了几杯桃花酿,愈发显出几分风流不羁来。 “长姐,昨日我在楚香楼听了个信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身旁的墨书立时出声阻拦道:“楚馆酸语,不值当说给大小姐听。” 此刻的刘婉晴心情甚好,一是自己从古书上借鉴而来的这流水曲席别致有韵味,过几日的镇国公府花宴,她又能大出一番风头。 二是刘一宁替自己搜寻来的这盆贵妃醉酒极难得珍贵,满京城之人皆知镇国公老太太年轻时最爱这株兰花,自己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说来听听罢。”刘婉晴放下玉盏茶碗,轻笑着说道。 刘一宁平素虽敬重墨书,可酒意上涌,一时也有些忘了形,便道:“安平侯家的那个嫡女可闹了个大笑话,郊外春游时,竟在世子面前落了水,好容易被下人捞上来,冷的直打颤,若不是世子递了件大氅给她,只怕命都要去了半条…” 话毕,刘婉晴手中的茶碗陡然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唬了众人一跳。 刘一宁的酒意被这声巨响去了大半儿,抬头一瞧,刘婉晴的脸色已难看至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辩解道:“长姐,世子应当对那安平侯嫡女无意,您不必担忧。” 刘婉晴却阴寒着脸,不欲多言:“墨书,带二少爷回去吧。” 墨书应是,扶着刘一宁便出了水榭。 水榭内,冬至、霜降等人皆小心翼翼地侍候在刘婉晴身边,觑着刘婉晴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的面容,皆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自回向晚阁吧,霜降和夏至与我去趟荣禧堂。”刘婉晴从梨花木方椅上起身,言简意赅地说道。 冬至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也不敢违拗刘婉晴的吩咐。 躬身行礼过后,她便带着莹雪回了向晚阁。 荣禧堂内的规矩向来严明有序,霜降搀扶着刘婉晴略过二门外的孔雀开屏廊柱,便迎面撞上了大夫人身边的黄嬷嬷。 黄嬷嬷见了刘婉晴后,脸上的褶子因笑意而起了千万层沟壑:“老奴见过大小姐。” 刘婉晴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她,一路走来,她脸上的郁色已消退了大半,如今又是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 “嬷嬷客气了,该是婉晴向您见礼才是。” 黄嬷嬷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了几分,她一把拉住了刘婉晴的柔荑,便要引她过廊庑,径直往荣禧堂的正屋里走去。 边走着也不忘说道:“夫人午膳时还提起了大小姐,如今正在正屋里替小姐您亲手缝制雀金裘呢。” 刘婉晴心内因母亲的慈爱而感到无比熨帖与自豪,面上却做出一副担忧自责的模样:“都是婉晴不好,如今年岁已至及笄,却还要劳累母亲为我伤神。” 说话间,正屋房前的小丫鬟们已替二人打起了帘子,转过一架百鸟朝凤的屏风,靠在临窗大炕上的黄氏便映入了刘婉晴的眼帘中。 屋外的明亮光线透过那软烟罗做成的纱纸,将黄氏的面庞照的愈发明艳动人。 刘婉晴不免有些怏怏不乐,母亲不仅出身金陵世家,身份尊贵不说,且相貌也是美中带艳,叫人见之忘俗。 是以父亲如此爱重母亲,成婚二十载,刘府尚且没有一个庶子庶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