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百举会那次就有些怀疑,后来七夕,你瞧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是你了。” 谢储点点头,“你这么聪明,怎么今天却犯傻了……我明白了,你是猜到我跟着你了。” 韩梨不语,算是默认,这样的天气只有他会在宝月楼点那样一碗酥酪。 谢储慢慢走近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块丝巾,轻轻擦拭方才那人碰触的地方。 “你想要逼我出来,不必用这种方法。” 韩梨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炭火、腊梅、还有祖母的病和今天的事,我心领了,但是日后都不必了。” “阿玉,”谢储心如刀绞,将姿态放低到了尘埃里,“我……”他声音哽咽,几不成声。 “我求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韩梨垂下眼,不想看到谢储哀求的眼神。 “你还不明白吗,我所有的伤害都是你带来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欢喜。” 良久谢储都没有说话,忽然韩梨手背一凉,她抬起头,是谢储的泪滴落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离你远一点。长德伯府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以后只要是你为难的事情,你大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要远远看着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他轻轻拢了拢她身上的短袄,“我送你回去吧,早些歇息,任何事情都不值得让你难过……也包括我。” 韩梨咬住唇,不想让自己流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 ------------------------------------- 长德伯府的事情果然很快就解决了。 翌日,长德伯府小郎君便暴尸街头,死状凄惨,据说裤子都还没穿上。 死因很是不雅,据说是在□□的床上犯了疯病,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长德伯府自然不认,不多久京兆府便找到了一位老大夫,说是自小便给这位越郎君治病的,证实了他的确是有这样的病。 死因盖棺定论,长德伯府自觉没有颜面匆匆下葬,同韩府的婚事自然也就作罢。 韩老太太听说了这事,连忙念了几声佛号,暗自后怕,更是下定决心日后在韩梨的婚事上要慎之又慎。 韩梨的院子风平浪静,府里其他人就不是了,先是三姑娘的贴身侍女和韩夫人身边的管事有染,竟被管事家的婆娘捉奸在床,被韩老爷打了板子给发卖了。 再就是韩夫人嫁妆中的好几处铺子都出了问题,亏了银钱不说还惹上官司,被韩老爷好一顿斥责。 总之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出了几件事,韩夫人看着韩梨的眼神便莫名有些畏惧。 过了三月,元都又开始草长莺飞。 陛下亲政之后的第一场秀女大选缓缓拉开帷幕,韩家的女郎除了韩巧年龄不够按例都该参加,只是韩老太太早早打了招呼,初选韩梨的名字便该被刷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韩太妃竟然钦点,韩梨的名字赫然在终选之列。 这位姑姑虽然自先帝去后风光早已不在,但是她在韩家的威望还是一如往昔,便是连韩老太太也不好违背女儿的意思。 “太妃娘娘恐怕有她自己的打算,阿梨你便去走这一趟,若是进宫之后实在有为难的地方,尽管跟祖母说,我去替你斡旋。” 进入终选名单,也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个入宫的机会,这批秀女也不全是为新帝选妃,许多皇亲国戚也会从中挑选当家主母,是以老太太才愿意让韩梨走这一遭,说不定是韩太妃想给她安排一门亲事。 韩梨不欲让祖母为难,便上了秀女的马车,再一次进了这深宫之中。 除了宫门处新建的那栋高入云霄的摘星楼,这宫里同旧年没有什么区别,灰墙红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宫道,这一切都单调得让人生厌。 “哎,你们知道吗,先帝为什么要耗费国库修这么一栋高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