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人家可看不上我一个庶子。”季正阳抢先出口,不以为意的说。 “你兄长的亲事不急,等殿试之后再说。”季承安又撇了眼季正阳,这才微笑对季雁来说。 “哦,这么说兄长很有把握?”季雁来不由高兴道。 “不出意外的话。”季承安含蓄的说。 “可意外嘛,总是难免的。”季正阳跟着拆台。 话音刚落,父女两人都瞪了他一眼。 “兄长,这话可不能乱说,科举是大事,需得小心再小心才好。”季雁来认真的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青阳你放心就是。”对着自家亲爹,季正阳还能作对,可对着季雁来他却是不会的。 季承安含笑,乐见于这兄妹俩如此和睦。 一家人难得相聚,说说笑笑半晌,等到用过午膳离开季府,已经是申时了。 冬天日短,这个时候,天色已渐暗。 季正阳亲自送季雁来上马车,她一回首,就见她爹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侍人婢女们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上马车,都是平日里父子两人准备好了还没来得及送去荣王府得稀罕物件。 “还有几位伯父伯母送来的特产,他们不想去荣王府,就让我们给你送去。你看看,要有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再给你准备。”季正阳说。 季雁来轻轻点头,满眼不舍。 “随荣王怎么样,你自过你的日子,别委屈自己。”季正阳纠结片刻,又叮嘱道。 “兄长,我知道的。”季雁来说。 “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看来是该给你找个嫂子了。”季正阳爽朗一笑。 “你早就该找了,现在好了,你要真娶了妻,定是比我小的,一想着那样,我就心中别扭。”季雁来也笑。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季正阳忙认错,又笑,“不过这事不急,我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对你好的才行。” “对我好做什么,对你好才要紧。”季雁来反驳。 季正阳笑笑不说话。 他出身不光彩,是被生母算计而来,幼时过得十分艰难,要不是当时年幼的季雁来拉了他一把,他怕是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这恩情季雁来从没在意过,他却不会忘。 再次道别,马车渐渐远去。 “父亲,太后明显是要让妹妹有孕,好彻底绑死我们季家。但是那几家肯定不愿意,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借机算计?”季正阳轻声说。 季家三代大儒,桃李遍天下,哪怕是目不识丁的村野匹夫,只要愿意学,也可以在坐下听讲,从不吝于分享学识。 此举让天下人赞颂,然而,经史子学自古以来就是世家贵族才能掌握的东西。季家如此行为,也让部分世家心生不满,十分敌视。 “如今朝廷局势复杂,难说。”季承安沉吟片刻道。 * 马车渐远,拐了个弯之后,季府的大门彻底看不见,季雁来攥着帕子,再也忍不住,滴滴泪珠,滚落脸颊。 昨夜种种,于她无疑是天翻地覆。 她一直强行忍着,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忍住,可面对父亲的关怀,兄长的照顾,却忍不住了。 这就是她的家人。 她捂住脸颊,无声哭泣。 经史子集,诗书礼仪,她自幼学习,可没有一样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或者说,她能怎么办? 她满心觉得惊慌无措不能与人言,只能躲在这里偷偷哭泣。 若是她自己,她大可以脱身远走,亦或者一死了之,可家人呢? 那可是皇帝。 眼睛渐涩,帕子已经湿尽,外面婢女轻声禀报。 “王妃,到了。” 采春几个面面相觑,心急如焚,早在半路上她们就隐约感受到了自家姑娘的气息不对—— 似乎是在哭。 自从夫人过世后,这十余年来,她们从未见姑娘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 几个婢女慌张无措,偏又毫无头绪,她们想进去问,却又晓得姑娘这样避着人就是不想她们发现。 一时间进退两难,几个人急得不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