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的、一百万的比比皆是,甚至最高有人开过五百万的高价,想买下她那幅《向生》。 画中是一朵仅凭阴暗长巷口打进的一点微弱光源,也要在霉污角落中努力盛放的向日葵。 细瞧向日葵顶端是一张流着葵花籽泪的人脸,周身根茎却早已被吞噬腐烂,马上就要凋谢。 那是时温在被贺承隽从海边救回,回忆他们第一次穿过那条阴森脏污的暗巷时,贺承隽对她说的那句‘站起来’,有感而发的一副画。 那时的贺承隽就像一道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直接又热烈的打入她这条暗巷。 哪怕光源无法遍及每个角落,却仍然让她被霉污腐蚀的心上开出一朵向光而生的向日葵,铆足最后一口气也要活下来。 并不是出于每个自称为艺术家的人心里都有的傲气,觉得自己没被他人发现是有眼不识珠,甚至还觉得金钱是对自己作品的一种玷污。 时温只是单纯因为她不缺钱,想把自己这些画作都保留下来,挂在家里欣赏而已。 说不定还可以细品当下的心境,获得更多灵感。 如果严成誉给她打电话不提那句‘卖掉的钱全捐助慈善’,时温都绝对不可能答应。 昨晚时温挂完电话,恨不得把画室全都掏空的那股劲儿,还被环臂靠在门口、等着帮忙的贺承隽戏谑道: 这些平日里碰都舍不得让他碰一下的宝贝,送起别人来倒是丝毫不手软。 被正手忙脚乱的时温扭头瞪了一眼,恶狠狠说: 再乱吃醋,小心她把他这个最大的宝贝也一起打包了送人。 “没事,我给你买…” 时温放下手刹,刚想由心感叹说她可真感动,竟然找到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就听贺承隽接了后半句话。 表面装的风轻云淡,实际记了昨晚的仇: “…个不锈钢盆,上街要饭吧。” 电话那头骤然响起两道大小不一的嗤笑声,压都压不住,时温甚至还隐隐约约听见江京望喊了句‘牛逼’。 “扑哧。”时温也没忍住大笑出声,乐的眼睛都眯起,满含藏不住的兴味: “贺承隽,你有没有发现,这是你第一次和我开玩笑诶。” “不过话说回来,按我长得这么美,一定能要到不少钱呢。” 贺承隽轻嗯一声,漫不经心的反问她,“我什么第一次没给你?”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疑问,却被时温抬手摁挂电话,耳朵被‘嘟嘟’声填满。 身后听完全过程的江京望和宋野再憋不住笑,一个撑着额头垂头闷笑,一个双手捂肚子咧着大嘴笑。 引得刚从外面打水回来的赵初一脸懵然,拧眉看看江京望,又扭头瞅瞅宋野。 还是没搞懂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索性伸手扒拉了两把头发,边放壶边问贺承隽,“隽,你还不去吃饭?” 贺承隽收起自动返回锁屏界面的手机,才打算回‘等会去’,就被江京望挤眉弄眼的抢了先: “可不,隽哥要等他宝贝媳妇儿回来才去吃饭呢。” 宋野缓了缓抽搐的肚子,揉了把笑疼的腮帮子,顺嘴接上,“不过我看估计也吃不上了,隽哥说要给时…嫂子买个不锈钢盆,让她上街去要饭,你进来前刚被挂了电话。” 赵初听了也乐呵,一屁股坐到宋野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自认为声音很轻的问: “诶,别笑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