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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鸷锦衣卫 第21节


    当晚丁宝枝在客栈的屋里研究扎染,将布匹摊在桌上,埋头细细钻研。

    屋外方阿宁道了声‘指挥使’,她知道是薛邵回来了,门开了连头也没抬。

    “看什么呢?”他问。

    丁宝枝苦恼道:“看这个图案是怎么扎出来的。”

    “扎?”

    “嗯,算了,回去再看吧。”

    她将布匹叠放回去,抬眼见他形容疲倦,遂知道这会儿得顺毛捋。

    丁宝枝站起身接过薛邵脱下来的外袍,他身高腿长往软塌上一倒,眉头紧锁很是头疼。

    “为何躺在这不到床上睡?”

    “马上走,不过夜。”

    丁宝枝一愣,“这么急?”

    薛邵仰躺着拉过她在软塌坐下,撑起脖子,脑袋枕上她的腿,“不问问我怎么判得曲州知府?”

    丁宝枝道:“你不主动提我怎么好直接问。”

    薛邵闭眼道:“他的罪责可轻可重,往重了说是借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包藏阉党,往轻了说就跟你爹一个毛病,利欲熏心攀附权贵,想分一杯羹却搭进去全部身家。”

    丁宝枝一惊,“全部身家?你要让万岁革他职?”

    “这是轻的。”他拉过丁宝枝的手,“帮我按按。”

    丁宝枝替他揉起太阳穴,“那重的呢?”

    “流放。”

    “这也要流放?”她说完才觉失言,抿紧了嘴。

    薛邵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轻笑了声遂又闭上,“这件事牵扯甚广,我不能跟你多说,只能说马志忠在朝为官二十余载,势力盘根错节,余党修生养息仍可星火燎原,如果判得力度不够,根本不足以威慑他们。”

    他继续道:“你放心,我只罢了魏光禄的官,他一个小卒子我想怎么判都可以。”

    曲州知府魏光禄在他眼里竟只是个马前卒,那那个戴左明,她这几天听下来,分明只是户部左侍郎的大舅子,为何反而更为棘手?

    丁宝枝默默替他按着不再言语,还是不去好奇更加稳妥。

    按了会儿,薛邵在她膝bbzl上呼吸绵长,胸膛起伏规律,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丁宝枝正想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两下试探,就听他动动嘴唇,将方阿宁给叫进来了。

    方阿宁推门见他枕在丁宝枝的膝上,惊得嘴巴嘬成个圈,脑袋里立即想起丁宝枝说过薛邵像细犬的事......

    简直恐怖!

    “大人...有何示下?”

    薛邵起身披上外袍,“戴左明的囚车启程了吗?”

    “启程了。”

    “备车回京。”

    丁宝枝才从晕乎乎想吐的状态里缓过来没两天,这就又要上路,只得叹口气整理起东西。

    第22章

    “怎么又下雨了?”

    丁宝枝将手伸出马车的轿厢,指尖落上沁凉,天黑路远若是下雨今夜一定睡不踏实。

    她转脸见薛邵闭目不言比来时安静,不知他为何如此,分明刚刚裁决完了曲州的案子,该神情放松才是。

    话说回来,他们回京的马车多出一辆,是辆空荡的囚车,蒙着黑布跟在后边,用途尚不明确。

    外边雷声隆隆,马车跑在碎石滑落的山道上颠得人三不五时就要弹起来一下。丁宝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此一直到后半夜,她半躺下去试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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