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只问:“你走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方阿宁赶紧借此机会好好表现,说得详细,“走的时候丁小姐用过晚饭已经回屋歇下了,徐嬷嬷说丁小姐一下午没闲着,熟悉了府里大大小小许多事,后来又整理随行的东西,应该是太累了。” “嗯。” “...指挥使。”方阿宁眨巴着他的无辜大眼,“你这也不像是不想回家的样子,为何要刻意冷落丁小姐?” 薛邵将毛笔一搁,挑眉道:“你一口一个丁小姐改不过来我可以帮你改。” 方阿宁前段日子在丁府叫丁小姐叫顺了,这下火速改口,“夫人,指挥使夫人。” 薛邵摆摆手,将方阿宁赶了出去。 翌日。 丁宝枝睡得十分踏实,夜里没人翻身,没人横过条胳膊在她腰上,更没bbzl人天不亮就早起锻炼扰她睡梦。 只是洗漱时有些担心薛邵没将回门的事放在心上,结果刚披上罩衣,屋外便传进不疾不徐的脚步,每走一步刀鞘上的鞘耳便与腰带上的铜扣摩擦,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响动。 薛邵拉开房门进了屋内,他出门时身穿常服,回来时已做飞鱼赐服的打扮。 丁宝枝见他抬手解开领口的镀金扣,便上前将他脱下的斗篷收在臂弯。 “大——”她将‘人’字咽回肚子里,“薛邵。” 他晨起话音还带着些许沉闷,‘嗯’了声偏头向她。 丁宝枝让他一个音调给问住了,见面喊大人是尊称,改口成薛邵就只是叫了他一声,她又没事要说,只能对着他发愣。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薛邵见她难得迷糊,抬手捏捏她下巴,“不是陪你回丁家吗?晌午便去吧。” 原来他专程赶早回来是为了陪她去丁府,丁宝枝竟有些分不清薛邵这是真的心里有她,还是新婚燕尔暂时对她保有的新鲜感。 臂弯上的斗篷凉丝丝沉甸甸,她指腹拂过厚重的飞鱼绣纹。 锦衣卫恶名昭著,刑讯时手段残酷毫无人性可言,她虽然清楚自己对薛邵算得上特别,但也不会因此自信的认为她有多独一无二,更不会因此相信薛邵具备什么爱人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会无视她的请求将她强娶进门。 在屋里磨蹭了会儿,他们驱车前往丁府。 丁宝枝坐在车内,腰上是薛邵的手,他身上的肉碰上去和她自己身上的不同,手感如同绷紧了的丝缎,一点也不柔软,横在身后像极了桎梏。 她挺着腰挨到下车,抬头就见丁家老少齐聚正门口,笑脸相迎。 丁宝枝朝站在最前面的丁鹏举和李氏行了礼,唤了声爹娘。 李氏上来拉她的手,嘘寒问暖好一阵,她才有功夫分心看向旁处,留意到了人群后面的丁玉枝。 玉枝站在四房孙氏身边,搀着自个儿娘亲朝宝枝调皮地眨眨眼。 玉枝笑起来明眸皓齿,晃眼瞧过去还当是笑容洋溢的丁宝枝,但再看第二眼就能发现两者全然不同。 玉枝五官虽不能和宝枝平分秋色,但举手投足明媚大方远胜宝枝。 姐妹俩起码有三分相似。 二房张氏身边那位珠光宝气的,则是丁金枝。她长得活脱脱一个小张氏,和玉枝宝枝都不怎么相像。 玉枝人在京城,没错过宝枝的喜酒,金枝人在曲州,昨日才到京城。 其实丁宝枝回门,家中姊妹倒也没有非要回来看望的道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位姐姐早就嫁人离开丁府,就算大婚当日缺席也不会如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