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放下了心。 “我三叔在吗?我当面给他道个歉去。” “里屋。”三婶儿冲正屋向江婉呶了呶嘴。 想到当初老头子气冲冲的从李家回来,扬言再不管李家的事,不许江氏登门,三婶儿就直摇头,“你说话软和点,可别再把他给气了啊。” 李家原本多么风光的日子,如今过成这样,似乎江氏这回是真心道歉,她还是硬不起心肠来拒绝,只是偷摸着指了路又急急的追了一句,到底怕再气着自家老头子。 “晓得的,三婶儿就放心吧。” 江婉安抚着对三婶儿笑笑,来到小院正屋就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坐在椅上正吧嗒着一杆旱烟小憩。 “三叔!” 老里正看到来人,明显的怔了下,看清是谁后又忙将头扭向一边,这是不待见呢! “三叔,前阵子的事是我不对,今天专门上门向您老请罪来了!” 老里正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是铁了心的不理她了。 “你坐,你三叔就心痛延睿那孩子,跟他爹一样好好的读书种子,你干啥硬拦着不给去书院了呢?这不毁了嘛,读出来还不是光耀你家的门楣?” 三婶儿估计早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放下碗就急急的过来打圆场。 “不拦,不拦!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当时不正在气头上么。”江婉忙陪上笑脸,“我今儿过来也是为了老二读书的事。” 老里正这回倒是回头了,只是瞪着江婉等下文,一副再说不对就要把人扫地出门的架势。 “我到底也是孩子的娘呢三叔!拦着他不准娶芸娘,还不是怕到时候有那样的媳妇会拖他的后腿?” “糊涂!”老里正这回终于忍不住了。 “延睿当日众目睽睽下下水救人是大善,姑娘清誉有损,他三媒六聘娶进门是大义,无论哪一条都是读书人孜孜以求的好名声,为何会拖他的后腿?” “是,是这么个理儿!”江婉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满目真诚,“可我当时也不是怕委屈了儿子么!您说芸娘一个唱小曲儿的,万一两人成了亲性格不和……当娘的不免操的心就多些。” 理由在江婉这里生生拐了个弯,人原主江氏分明就是嫌弃赵芸娘的出身太低。 “老头子,阿婉这么想也毛病,你们男人想的是声望前途,我们女人家心里谁不想儿女和和美美?” 老里正冲江婉怒目圆瞪,准备再教训点什么,三婶儿在旁边敲了边鼓,立马让老头儿偃旗息鼓了。 “芸娘的身份配延睿,将来是有些低了,可当时那情况也没选择啊。再说人家也不是贱籍,不外就是外家没有助力罢了,你也别鼠目寸光,读书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老里正见江婉态度不错,像真心悔过的样子,脸色缓和下来后连声音都低了好几分。 江婉不会去计较里正的说法对与不对,现在能得到他的原谅才是关键。 “是,所幸两个孩子如今也处得好,生米已煮成熟饭,我这是不甘也得认了。” “今儿一来给三叔赔不是,二来,还是要托三叔一件事。” 见老里正的情绪稳定下来,江婉接着道:“家里田没了,今年生计困难,老大正带着兄弟几个开荒,我打算等春耕完了就让老二回书院去。” “只是听说今年换了新学政,岁试的日子一直没定下来。若是书院来了信,麻烦三叔立马差人叫我来拿,别耽搁了孩子考试。” “哎……”老里正盯着江婉神色复杂,“你早这么明白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江婉苦笑了下,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老里正这是话里有话,责怪原主江氏将陪嫁田白送给了娘家呢。 原主江氏做下的其他的事都好‘狡辩’,唯独这事她辩不出口。 原主江氏拎不清是人尽皆知的事,早些年李家穷也就罢了,自李文盛中了举日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