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晚点,他又在机场枯坐几个小时才登机。 上了飞机,坐在天上,一颗心仍旧不老实,砰砰砰跳得剧烈。他一边期待,一边讶异,印象中自己成年之后就少有这种兴奋时刻,追溯起来,这种心情大概很像高中之前,每个学期结束时快放暑假那几天。 不对,不能这么说,暑假不会给人这么安心的感觉。他这是倦鸟归林、游子归家了。 然而好运没有眷顾他,下了飞机又赶上市区堵车。金澜坐在出租车内,左顾右盼,前方长长车流动都不动,简直一眼望不到头,大有在这里排到地老天荒之势。他这样有耐心又温柔的人都忍不住抱怨:“平时没见堵成这个样子啊。” 司机很老成地点了支烟,见怪不怪地开解他:“堵就堵了,年轻人,多等一会儿还不成么?” 如果是往常,话题就到此为止了,金澜绝不会开口回嘴或接话。 可他今日就是搭错了神经:“我赶时间。” “赶时间也没用,”司机吐着烟圈:“你还能飞过去?” 金澜不说话了,他低头看了看表。 原本以为中午能到家,现在可好了,到家直接吃晚饭。而他还没提前通知洛纬秋,估计洛纬秋也只做了他和秦岁安的饭。 司机见他不回话,以为他不高兴,打趣道:“着急见对象?” 金澜没否认。他实在无需否认什么,他那眉梢眼角的隐晦喜色已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出租车开不进胡同,待到好不容易下了车,金澜急急忙忙掏钱付了账,像狗撵的兔子,拎了行李就跑。 还是司机合上后备箱的门。他挺纳闷地看着这小伙子绝尘而去的背影,心想看着挺瘦弱的,居然还能拎着箱子跑起来。 这见媳妇的心情真急切啊。 还好司机很快就开车走了,没看到金澜刚进胡同没几步就滑倒了。今天虽未下雪,但前几日留剩未扫净的残雪还在,冻成了欲化不化的冰,最是湿滑。 这正是最要小心翼翼走路的时候,金澜大意了,这跤摔得不轻,爬起来的时候简直觉得膝盖连着骨头都痛得一抽一抽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片青紫。 这也太狼狈,还好洛纬秋没看到。他想。 撑着箱子站起来,又拖着箱子磕磕绊绊地,一人一箱相互搀扶着,总算挪到了家门口。 钥匙插入锁口时,他还迟疑了一秒。 洛纬秋会以什么样的表情迎接他呢? 金澜轻手轻脚开门进屋,却听到洛纬秋在厨房,一本正经地教训猫:“……又不是不给你吃,哎,我警告你,不要乱咬……” 他话还没有说完,手机便响了。 金澜轻轻笑了笑,他没出声,忍着身上酸痛,踮着脚先把箱子拎进卧室,打算等洛纬秋先接完这个电话。 谁知道十几分钟后他再出来时,洛纬秋还没有挂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真切,只依稀能分辨出是女声。 对方似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而洛纬秋多数只是沉默,或“嗯”“好”地回答,是他一贯话少的风格。 金澜几近贪恋地用力捕捉洛纬秋发出的每一点声响,尽管洛纬秋总是一两个字的回答,但一个字就是一块糖,经由耳神经传递给大脑,被路过的血捂得发热,化成淅沥的甜水,寸寸淌过心房。金澜就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等着洛纬秋什么时候回过头,等着洛纬秋看到不远处的他。 “……嗯,我知道,我会尽快回去的。”金澜只听到洛纬秋回答了这么一句。 --------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出自白居易《夜雨》。 第102章 柔肠百结 ========================== (这部分省略) 认真洗过澡后,金澜坐在床边给洛纬秋剪指甲。一个目光专注,一个大气也不敢出。 洛纬秋只愣愣地看着金澜细致地摆弄他的手指,金澜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