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白翻来覆去想不明白,索性决定先不想,以后有机会问清楚再说。 想着,他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然后顿在原地。 隔壁床上,顾寄青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像是嫌暖气开得太热,微皱着眉,有点发小脾气一样腿在被子里蹬了两下,像是蹬掉了睡裤。 然后就半闭着眼睛,掀开被子,下了床,接水,喝水,放杯子。 再顺着他的爬梯爬了上来。 最后往他刚刚翻身留出来的那个空位里一窝,闭着眼睛,抱住一个被角,就继续睡着了。 两条笔直纤长雪白匀称的腿就明晃晃地夹着他的被子。 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周辞白:“……” 一秒后,整张脸红得像是全身血液全部倒流头部。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睡觉不穿裤子! 他伸手就想把顾寄青叫醒。 结果手指刚刚碰上顾寄青的肩,顾寄青就闭着眼睛在枕头上轻蹭了一下,小声道:“妈妈,我有点累,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再去帮哥哥办画报呀。” 声音低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有些含糊,像是孩童时期梦魇般的呓语。 周辞白的指尖顿在了原地。 然后最终收回,紧紧抿着唇角,红着耳朵,用被子把顾寄青从肩膀到脚踝裹了个严严实实,再给自己披了件大衣,背对着顾寄青,在床的另一边,侧卧躺下了。 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去买四个床帘,不然这个人睡觉老是不穿裤子,等路平和陈纪回来了可怎么办。 第10章 抓包 路平和陈纪回来的时候满脑子也只有七个字。 他们可该怎么办。 当他们在2021年12月6日的清晨,从下雪的阿那亚风尘仆仆地赶回北京时,一推开紫荆公寓1栋314的门,看见的就是他们一生直男且恐同的好朋友周辞白,旁边睡了一坨被子。 被子下方则露出了一截明显不属于他的雪白脚踝。 而他旁边的床位上,被子掀开,空空如也,只有栏杆上挂着几件睡前脱下的衣物,主人却不知去向。 漫长的沉默。 北风呼啸。 路平问:“陈纪,我们是不是回来晚了。” 陈纪答:“或许是回来早了。” “……” 再次漫长的沉默。 北风依旧在呼啸。 路平说:“你说得对。” 陈纪:“所以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 路平:“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莫名其妙开始唱起来的两人终于吵醒了周辞白。 周辞白翻了个身,蹙着眉,刚想问路平和陈纪大清早地又在发什么疯。 然后意识到什么,微顿,睁眼, 就看见了站在床下的路平和陈纪。 而路平和陈纪正抬头一脸痛心地看着他和他旁边那个睡得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顶和一截儿细脚踝的顾寄青。 “……” 艹! 周辞白瞬间反应过来,立马坐起身,刚想说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旁边的被子就动了。 顾寄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被子顺着滑落,露出他因为非常不老实的睡相而有些凌乱的睡衣领口和雪白脖颈,本人还像是困得睁不开眼一样,哑声问道:“我昨天晚上又上你床了吗?” “……” 死亡般的沉默。 又!又!!又!!! 路平精准地抓住了关键字眼,看向周辞白的眼神悲痛到差点就把“你们这对肮脏的狗男男到底在我们纯洁的宿舍做了多少龌龊事!”写在脸上了。 周辞白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什么让顾寄青误会的话,连忙披上大衣,下了床,然后一瘸一拐地飞快把他们往门外推。 “把你们脑子里那些脏东西都给我倒出去。”周辞白一关上门,就立马低着嗓音阻止了路平呼之欲出的一堆黄色废料。 路平迫于自己打不过周辞白,不甘地闭上了嘴,眼睛里却全是抓奸之后“看你要怎么给我解释”的悲愤。 周辞白一觉起来,脚不怎么疼了,但是头疼得厉害。 他用拇指和中指抵着两侧太阳穴狠狠按了两下,才看向路平,尽力平静地把昨天事情原委简单解释了一遍,最后问:“不然你让我怎么办?非把人家叫醒赶下去,换你你做得出来?” 确实,一个刚刚被自己误解过、却不计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