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请假,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江东道:“你不说外婆最近还不错?” 楚晋行说:“阿姨不在,她会忘记吃药。” 江东劝道:“人年纪大了是这样,不记得有不记得的好,也许以前有些事想忘还忘不掉,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也挺好。” 楚晋行关火,盛面,转身放到江东面前,自己站在排烟机下面点了根烟,道:“她早些年就跟我说过,如果她得了老年痴呆,一定要治好她,她不想痴痴傻傻,她想记得每一件事,记得每一个人。” 吐出一口烟,楚晋行慢半拍道:“她今年不记得我的生日。” 江东拿着筷子,把面挑起来吹了几下,吃了一口后道:“不是她不想记,是她实在记不起来,最起码她人还陪在你身边,总好过清清醒醒,却完全不在意。” 他又低下头吃面,楚晋行道:“别难为闵婕了,她还有孩子。” 江东不抬头,兀自说:“难为她有什么用,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我妈到底为什么死。” 楚晋行说:“你爸妈的婚姻不是她导致的,你跟你爸的关系也和她无关,你把关系搞得再僵也不能改变什么,你妈后期信佛,我想她已经看透了,最起码对跟你爸的婚姻不再抱有幻想。” 江东连着吃了好几口,终是抬起头,不辨喜怒的口吻道:“我就想不明白一件事,真有那么爱吗?没了谁就活不了的那种爱?感情没了,离啊,非得拼尽全力弄个鱼死网破,最后还说是为了孩子……” 江东笑了,“明明可以离婚,兴许她就不会死。” 楚晋行道:“我们的父母都没教会我们怎么去爱。” 江东看着靠在厨台边低头抽烟的楚晋行,他身上的疏离是从骨子里飘出来的,公司里的人都怕他,不光因为他很少笑,更因为知道他的背景,听说过他的手段,以及这些年不怀好意,企图接近他的人的下场,他从不近色,无论女色还是男色,一个人如果连七情六欲都没有的话,那基本上就是个无坚不摧的人。 江东忽然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闵姜西?” 楚晋行因为江东的话陷入回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刚坐牢的那会儿,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身边所剩无几的‘朋友’跑来通知他,孙常美在外晕倒,送医院急救,楚晋行出不去,赔光手上所有的钱,又把一些投资的股份转让给‘朋友,托他照顾孙常美,结果可想而知,兄弟就是在关键时刻插自己两刀的人。 那时候他出不去,孙常美进不来,他最怕的不是自己倒下,而是孙常美挺不住,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从没想到会收到来信,对,虽然是六七年前,可也是信息发达的时代,楚晋行收到了没有署名的陌生来信,简短的字眼,说相信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挺住。 类似的信他总共收到十三封,一个月一封,待到出狱后重振旗鼓,某一次无意间在夜大官网上看到闵姜西的字迹,是她亲笔写的反驳本科教授学术观念的理由,他几乎一眼就认出她的字迹,随后想方设法找了更多对照,‘怀疑’就是她,可他们从没任何交集,除了都是汉城人,初中,高中,大学,他都是她学长。 “她拿优秀学生奖时,是我给她戴的肩章,她跟我说了‘谢谢,加油。’” 江东蹙眉,甚是纳闷,“她跟你说了四个字,你就喜欢上她了,还说不是见色起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