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洪姐姐都没什么变化,皮肤还和当年小姑娘似的娇嫩,真是羡慕坏我了。” 另一位夫人顺势接话:“怎会没有变化,我瞧着姐姐现在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贵气,跟宫里的娘娘似的,可不像咱们这般没有规矩。” “要我说还是侯爷知道疼人,才能让姐姐越活越年轻。当年大家都说姐姐和侯爷郎才女貌,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洪月芩听着众人的恭维,心中大感畅快。 当年这些势利眼的女子讥讽她小小的武官之女居然肖想嫁给侯府世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攀龙附凤。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不到三十年,当年这些嘲讽她的女子们又过得如何呢? 最得意的不过是嫁上个同知,还在自己哥哥手下当差。 洪月芩迤迤然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茶,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道: “妹妹们说笑了,侯府这么大,事事都要我操心,这几年眼角也添了几道细纹。我如今就盼着子陵能早日成婚,等儿媳接过侯府琐事,好容我享享清福。喏,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白鹤茶,你们尝尝。” 众位夫人对仲小世子近日闹出的荒唐事有所耳闻,但彼此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小世子的婚事,而是频频称赞起手中的香茶。 众人嬉笑言谈间,一位侍女走进厅内禀报:“侯夫人,穆夫人领她的侄女前来求见。” 洪月芩脸色一沉,语气转冷,淡淡道:“让她们进来吧。” 今日不是穆清灵第一次入洪府,她在扮作穆清池时,与洪家公子还算说得上话。不过今日换回女装,她装作头一次入洪府的模样,垂首敛目头跟在姑母身后,由引路侍女将她二人引入花园。 “妾身穆彩棠,拜见侯夫人。” “民女穆清灵,拜见侯夫人。” 洪月芩似是没瞧见对她行礼的二人,目不斜视,依旧同凉亭内的几位夫人们聊着天。 穆彩棠脸上一紧,她担心侄女脸皮薄承受不住,于是悄悄瞥了眼身侧的穆清灵。 见侄女保持着欠身的姿势,脸上神色淡淡,仿若没有将侯夫人的故意为难放在心上。 她不由松了口气,心里感叹自己还没年纪轻轻的侄女稳重。 火辣辣的日光落在穆家姑侄二人头顶上,不一会儿,穆清灵额上便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更是被晒得火辣辣地疼。 洪月芩冷眼看向凉亭外女子白里透红的脸蛋,心中暗骂一句狐媚货色! “哎呀,时辰不早了,晨哥怕是要下学了,我应下孙子要带他去鸿顺居打打牙祭,就先行告退了。” 一位夫人起身告辞,其他几位夫人见状,也都寻了个由头纷纷告别。 穆清灵脸上不动声色,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昨个她给几位夫人送去的翡翠头面没白送! 待人都走尽了,洪月芩终于把目光落在穆清灵身上。 即便眼睛被穆小姐明艳姿容刺得生疼,但她不得不承认,子陵被此等女子迷惑住心智亦是情有可原。 小小的扬州商贾家能养出这等姿容的女子,定然没少费心思。难怪全家都在帮衬此女攀附权贵。 只不过商贾女子满身铜臭,还妄想世子夫人的位置,就是自不量力了! “都免礼吧。” 穆清灵缓缓起身,同时不动声色扶起身子打晃的姑母。 “穆夫人既然身子不适,便去屋里歇着,我正好有话要和穆小姐一谈。” 穆彩棠刚想出口回绝,却被侄女在暗中掐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穆清灵清澈又平静的大眼,见她冲自己微微一笑: “侯夫人心细如发,一眼就瞧出姑母身体不适。姑母最近为姑父赴京入职之事忙得脚不沾地,不妨去屋内歇会,清灵回完侯夫人的话就去寻您。” 见侄女这么说,穆彩棠虽然放心不下,却只得硬下心,她诚恳地对洪月芩行了一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