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眼神突然被吸引了。 时透什无一直戴着军装搭配的白手套,这并不稀奇,军装总是会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森鸥外自己也穿过。 可能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这是森鸥外第一次看到时透什无的手。 那只青竹般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垂在焦黑的废墟上,上面满是尘土和血迹,可无论多么狼狈都掩盖不了,这手哪怕不舞刀弄墨也会很适合去弹钢琴,白皙肤色下映出浅浅的青筋,很少有凛冽与清雅能融合的这么好。 森鸥外认出了那只手。 森鸥外的脸色变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鹰无彼岸细心的发觉了森鸥外的不对劲:森先生,不舒服吗?这里的气味是有些刺鼻了。 不,不是那个原因,森鸥外摇了摇头,他看着鹰无彼岸关切的神色,暂时把一切都压下去,决定多观察一会儿,我在想他到底想做什么。 滚开!!!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从时透什无口中爆发,靠近他的江户川乱步被吓得一激灵。 时透什无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巴掌朝着江户川乱步挥了过去,被福泽谕吉拦住了。 福泽谕吉握着时透什无的手腕,皱眉道:师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透什无冷冷的把手抽了回来,因为刚才的动作触动了伤口,他的嘴角留下血丝,却瞪着福泽谕吉,一字一句道:别、碰、我。 福泽谕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人想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他连法律的审判也不想要,只是疯魔的被揭开真面目后想求死罢了。 鹰无彼岸的心底一直有个困惑,直到看到时透什无对江户川乱步的试探反应那么大,他终于有了把握。 是啊,这样就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鹰无彼岸道:福泽社长,你问时透什无想干什么是没用的。 所有人都为鹰无彼岸突兀的话愣了愣,福泽谕吉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从小在我的记忆里,时透什无都是懒洋洋的,他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我根本没见过他几次,直到我父母过世后,也就是我十岁以后。鹰无彼岸上前一步,和时透什无遥遥对视,为什么这样怕麻烦什么都不想管的人会收养小孩?为什么要突然开始训练我?为什么一年到头原本谁也找不到人影的人会这么在乎国内的事情,怎么都要参与一脚? 能解释一下吗?什无? 时透什无的脸收敛了全部神色,他低下头一副什么都不打算再说的样子。 随着鹰无彼岸的质问,森鸥外太宰治等人都像是想到了什么。 中岛敦道:那也可能是对亲戚的担忧,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了。 不对。鹰无彼岸摇摇头,从兜里掏出手机,现在还剩一个证明的方法,我记得你的手机刚才打斗的时候摔碎了吧。 时透什无立志要当闭口葫芦。 鹰无彼岸拨通那则电话,中原中也看到他的备注:混账? 鹰无彼岸:我给什无的备注。 嗯?你刚不是说他手机摔碎了吗? 鹰无彼岸轻声道:躺在这里的这个人的的确摔了。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到底为什么在十五年前后一个人的处事行为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就看他的猜测正不正确了。 电话等待的时间简直太过漫长。 嘟 接通了。 时透什无就在所有人的前方,他的手机摔了,可他的电话却接通了。 喂?哪个混蛋大半夜来电话?! 对面的声音怒气冲冲。 所有人的神色都在那一瞬间变得精彩非常。 他们看着鹰无彼岸的手机,又看向前方一言不发的男人,眼睛止不住的抽搐。 太宰治蹙眉道:竟然是这样 手机里的这个声音,和时透什无一模一样! 福泽谕吉震惊的看着时透什无:你到底是谁? 时透什无: 时透什无?早有预感的鹰无彼岸和手机对面的时透什无对话,你是真人吗? 我他妈不是真的你是等等,这个声音彼岸?对面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好长时间没听到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当舅舅的认不出外甥也是稀罕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