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仍未放下怀疑,心中一动,露出抹和蔼的笑,视线落到小家伙手里的琉璃球上,笑眯眯道:“真是好漂亮的琉璃球,让臣猜猜,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叔叔送给小殿下的,是不是?那个叔叔,现在何处呢?” 仍狼狈躲在桌子底下的隋衡:“……” 隋衡忽然感到些微的不妙,这小崽子,上回刚临阵反悔,坑他一遭,这回很可能故伎重演,他怎么就没料到这一点,把如此重要的掩护任务交给了这小崽子。 帘幕外,小江诺抱着琉璃球,歪着脑袋,乖乖巧巧地看着范周。 然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范周一看,是北窗方向,忙命守卫去检查,守卫很快回来禀:“先生,那里的窗户,确实有松动迹象。” “一定是跑了!” 没能抓到隋衡的现行,范周很是遗憾。 而外面乱哄哄一闹,江蕴也终于醒了。范周和公孙羊自觉打扰了殿下休息,忙一起请罪,江蕴展袖起身,弄明白什么情况后,道:“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等众人离去,宫室里恢复寂静,江蕴方亲手掀开桌布,眼睛轻弯,戏谑望着蹲在里头的隋衡,道:“殿下现在不做梁上君子,改做案下君子了啊。” 隋衡钻出来,满腔郁闷,直接把人抱起,放到榻边,黑着脸道:“孤真是二十多年英名,全陪在你手下这群谋士身上了。” 两人一坐一站。 江蕴扑哧一笑,臂上青袖滑落,露出白皙如玉一截臂,轻轻环上隋衡颈。 那臂上隐约还能瞧见昨夜痕迹,在眼前晃来晃去,隋衡感觉又有些把持不住,就着现有姿势,把着那窄瘦腰肢,缓缓欺身压下,凝望着那双水润乌眸和两扇纤长浓密的羽睫,刚要有所动作,腿上忽传来一阵钻心之痛。 一时间,所有绮念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隋衡低头,就看到抱着个琉璃球,正站在他腿边,仰着脑袋,冷冰冰望着他的小团子。 准确说,小团子这回看他的视线不仅冷,且还带着愤怒。 见他松手,还用脑袋往他腿上用力拱了下,试图将他拱开。 第一次没成功,就继续拱第二下。 见依旧拱不动,还助跑了下,跟只小牛犊一般。 隋衡:“……” 隋衡单手把小团子拎了起来,牙根痒痒:“琉璃球不想玩儿了,是不是?” 小团子立刻紧紧抱住琉璃球。 隋衡好笑,想,小东西还挺聪明,护食这一点,完全随了他。他劲儿大,终究怕伤着小崽子了,松开手,把小东西丢到榻上。 小团子立刻一骨碌躲到江蕴怀里。 江蕴这回没惯着小家伙,把小家伙放到一边,正色道:“以后睡觉,不许再乱跑了,听到没有。否则,就不许你与孤同睡同住了。你倒是痛快了,有没有考虑过宫人侍卫的感受。” 小团子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江蕴。 江蕴问:“记住没有?” 小团子耷拉着脑袋,两只眼睛红彤彤泪汪汪的,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活像一只垂耳小兔子。 但手里仍紧紧抱着琉璃球,免得被隋衡抢走。 隋衡有幸见识到小崽子两副面孔,可谓叹为观止。今日小崽子也算帮了他大忙,作为另一个爹,他觉得很有必要仗义出手,为小崽子说两句话。 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触到江蕴警告目光。 隋衡顺嘴就是一个急转弯儿:“没错,说得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