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聂怀嵘在她床边说的那些话,她都还没想清楚。 爱与恨,恩与怨,前世与今生,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已经影响到她的判断了,所以,现在还不是做出决定的时候,她得理顺了,整理明白了,才能下决定。 元章帝不硬着逼她,只委婉地劝着:“素素不想嫁就不嫁,只当是多认识些少年郎,朕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些青年才俊里,有没有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他换了说法,席云素想了一想,还是答应了。 为了朝廷,为了给元章帝选新的人选,减轻公务,小公主有些小小的不乐意,也还是为了她最爱的父皇,应承下来了。 这原是不必要的,兴京城里,能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世家公子?有意愿,对驸马之位感兴趣的,早在认识聂怀嵘之前,那些人就已经争相恐后地在她跟前露过面了,至于特意避开她的人,大抵也跟成亲之前的聂怀嵘是一样的想法了。 不过,小公主转念一想,见一见也好,兴许能见到新的人,以此来静一静她因为聂怀嵘的那些话,而烦扰不堪的心。 回到公主府后,席云素侧卧在软塌上,昨晚未睡好,她睡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似醒非醒间,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白发已生的聂怀嵘紧扣着她的手腕,一直不停地说着话,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到桃花树下,聂怀嵘两眼都是泪。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席云素揉了揉额角,她有些头疼,聂怀嵘,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然而,小公主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朦胧又杂乱的梦中,聂怀嵘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年龄那么大的他,她从未见过,那样落魄的聂怀嵘,也是她见所未见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几天,见聂怀嵘见多了,才会做这么荒谬的梦来。 又老又惨的聂怀嵘,跟如今故意示弱装可怜的聂怀嵘是不一样的,死气沉沉的,也不再英俊了,要是聂怀嵘真的会变成那样,她是绝对不会再嫁给他的。 小公主心口发堵,不太舒服,当她的驸马,一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算将来她的驸马老了,也会是个爱笑的精神矍铄的英气的老头,才不会是泪流满脸的丧气人。 * 又过了几日,席云素正在为元章帝给她准备的生辰宴会挑选首饰时,某个爱翻墙的家伙,又不请自来了。 而且,他还胆大至极,全然不顾她屋里还有人,直接翻窗进来了,差点吓得翠微要呼喊护卫来护驾了。 翠微呼救的声音咽了回去,她看向小公主,小公主镇定无比,她也猜不透小公主的意图,犹豫着试探道:“殿下,我等先行退下?” “嗯。”小公主点了点头,她也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婢女们都退下了之后,屋内只剩他们二人,聂怀嵘跟在小公主的身后,又委屈又怕惹小公主生气,他小声问道:“殿下的生辰宴,请了那么多世家公子,是殿下自己的意思吗?” 世家公子,那就是要挑选驸马的意思了,不光是他,得了信的世家们,都能体会都其中的含义。 不过小公主的生辰宴是在皇宫举办的,也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 他在孝期,不能参加聚会,若是皇上的意思,他勉强能接受,若是小公主的主意,他的心,可能都要凉了。 席云素没抬头,她选着梳妆盒里的金簪,“你是来质问本公主的吗?” 他这么失礼,又是翻窗而出,门没关,又不是摆设。 “不是,我只是,只是……” 他是慌了,一年孝期在身,万一发生了些意外,他一辈子都得后悔,就跟梦里那个惨兮兮的聂怀嵘没什么两样了。 席云素选好了簪子,看向紧张不已的聂怀嵘,年轻的,有活力的,还很大胆地擅闯公主府,跟莫名其妙的梦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别只是了,是父皇的意思又怎样,你也去不了,瞎操什么心。” 她要是真有再嫁的意愿,有没有宴会有有什么要紧的,她真要嫁别人了,他还能抢亲不成,抢了他自己也成不了,守着孝呢。 聂怀嵘是真急了,他单膝跪在小公主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