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安景思全身紧绷,做出了防御的准备,嘴上却仍是寻衅:“将军打坏了门,是要赔的,本店规定,所有损坏之物,均是双倍赔偿,本店是小本生意,东西却不便宜,将军可要三思而后行。” 跟聂怀嵘过招,安景思自认是能撑上不少时间的,要是想赢,机会就相当渺茫了,他了解过,能在武力上赢过聂怀嵘的,天下罕见。 聂怀嵘冷冷一笑,杀气外漏:“你大可安心,整座茶楼,十倍的赔偿,本将军也不放在眼里,本将军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 论起破坏力,聂怀嵘坚信无人能及他。 成熟稳重了多年,当年一日内连踢十家武馆的本事可半分都没丢,区区一家茶楼,半刻钟都不需要。 聂怀嵘蓄势待发,席云素适时制止了他,颇为无奈地说:“都住嘴,聂怀嵘,有事我们回府再说,别在外人面前,闹出祸端来。” 可不能让聂怀嵘砸了安景思的茶楼,她真的不想再给兴京城里那些嘴杂的人添谈资了,她是看出来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最后脏水一定会是她的。 “好,回府。” “外人”二字,勉强算是让聂怀嵘满意了,他跟这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商人没什么好计较的,他计较的是席云素的态度。 席云素和聂怀嵘前后脚离开茶楼,空下来的雅间内,安景思浅酌了一杯酒,他接近云素公主是为了他的将来,眼下被聂怀嵘这么一刺激,他对云素公主真生出几分意思来。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让他聂怀嵘给占了。 先前所说当面首不过是玩笑话,谁都未曾当真的,不过若是当驸马,那就是极好之事。 比起聂怀嵘,他更能让云素公主过得开心,两全其美,倒也不错。 * 回了阑风院,聂怀嵘跟在席云素的身后,两人沉默无言地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聂怀嵘冷不丁地问她:“为何见那个男人?我说过,养面首,殿下别动这种念头。” 席云素都快习惯了聂怀嵘这种要么不出声,要么突然出声的失礼举动了,她不想理他,暗自加快了步伐。 他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管她如何行事。 聂怀嵘大步走到席云素跟前,语气中好似还带了点委屈,“殿下答应过的,不做有损国公府名声的事,殿下也说过言出必行的。” 问出口的是这些话,真正想问的,无法说出来。 她说过心悦于他的,怎么能变卦如此之快? 聂怀嵘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这些烦乱的心绪是因何而起,曾经浴血奋战十日,靠着啃草皮糊口生存之时,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为何,区区几个梦,就让他摇摆不定了。 他不懂,不懂席云素,也开始不懂他自己了。 “为何不答?” 他迫切地想得到答案,然而他自己却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席云素仰头看着聂怀嵘,他在疑惑,她亦然,重生后,她见到了很多上一世没有见过的聂怀嵘的神情,见得越多,她就觉得她跟聂怀嵘之间的隔阂越大。 她已经开始明白了,她不了解前世的聂怀嵘,也不了解这一世的他,无论用多久时间,她可能都跟聂怀嵘都没有任何的默契,这场不合适、不相配的婚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 “你们国公府的名声是累世积存下来的,你又是兴京百姓眼中的大英雄,像我这样骄纵的公主殿下,根本破坏不了的,反而你们国公府出了事,大家都会把错怪到本公主身上来的,你大可放心,就算本公主真养了面首,国公府不仅名声不会受损,还会受百姓们的宽慰和同情,被人唾骂嫌弃的,只会是本公主一人。” 聂家世代均为武将,军功赫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