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牧和我不同。 怎么又提到许纯牧了。 楚歇皱起了眉头。 他自幼父慈子孝,爷爷看重。在北境无忧无虑地长大。许邑曾说过愿他一生都在北境,那是要将他养在身边的意思。江晏迟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戾气,楚歇,你很喜欢是不是,那种淳朴的珍贵的,良善。 说是喜欢,不如说羡慕吧。虽然明知道他在说醉话,楚歇还是顺着回应,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上塌同他睡在一处,陛下早些睡,我也有些困了 别睡。 江晏迟难得地阻止了他,再同我说说,好不好。 嗯,那好。 今天的小皇帝真的很奇怪。 陛下想说什么。楚歇开启了哄孩子模式,闭着眼养神,说罢。 许纯牧见过你白日这个性子吗。 楚歇酝酿的睡意一瞬间没了。 一双眼猛地睁开,有些错愕的看着身边的江晏迟。 没见过,对不对。江晏迟嘴角带着一点笑,为什么。 为什么,卧槽,你等等,我来临时给你想一下为什么。 楚歇被那双眼望着,有些不自然地抓挠一下床单,张口竟还有些结巴:我,我那是 如果你要骗我,就不要解释。 我不骗你的。我以前骗过你,但是我现在不骗你的。 楚歇听着他凉凉的语气,将他湿透的头发拨到一边,说,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倒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怎么好像有一点点阴阳怪气。 楚歇失去了交谈的兴趣,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真的有些困了。 困了。 身后的声音清淡地传来,那就睡吧。 楚歇闭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动也没法动,紧紧地贴着一团冰椁,寒意侵入了骨髓。 再醒来时,天已是大亮。 昨夜的喝醉了的江晏迟真的很奇怪,楚歇一大早地把小喜子喊来了,问昨夜他怎的不来伺候。小喜子说是昨夜陛下支开了人,说只想和娘娘两个人呆着。 楚歇招招手,小喜子凑了过来,他道,给陛下送一碗醒酒汤。还有,要他以后别夜里喝那么多。 这后头这句奴才可不敢说,娘娘自己和陛下说吧。 小喜子笑得十分讨喜,问,娘娘今日想吃些什么,小厨房备了粥,要用一些吗。 嗯。 楚歇摇摇头,将那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陛下上朝去了。 陛下未曾去上朝,陛下出宫了。小喜子一边招呼人上着粥菜,一边说,午后应当会回来的。 *** 昭狱。 青黑的石砖地上再次溅上几滴鲜血,挥鞭声停下后,拐角处身披玄色大氅的人曲起指节,在桌案上稍稍扣了两声。 还是不说吗。 眼光低垂,轻抿着嘴,羽扇一般的眼睫轻抬些许,只用余光看着身侧的人:那就继续。 鞭声再一次响起,那人本就是跟随许纯牧打了十几年战的都尉,跟了许家二十来年,江晏迟猜想是轻易不会开口的,故而找人那鞭子沾了盐水,昨日连夜审了五个时辰硬是没撬出一个字。 狱卒上来提醒,再这样审问下去,只怕是还没问出什么,人就要先断了气。 此人看着就像个硬骨头,不怕这些皮肉之疼。不如先灌一些混乱神志的药物,再行威逼利诱。 皇帝摩挲一下指腹,叫停了鞭子。 很快一碗乌黑的汤药灌了下去,连夜的疲惫和失血后,那人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江晏迟缓缓站起身来,四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