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今晚就在你这儿过不去了。” “那我不敢这么意思……” 嘴上说着不敢,脚下倒是诚实地后退了半步,把他的门挡得更严实了点。 周隽松了颗衬衫纽扣,撇开头不知在斟酌什么,再回过眼来时,朝一旁抬了抬下巴:“那就把门让开。” 孟疏雨皱了皱眉头。 她今晚提前喝了蜂蜜牛奶垫胃,喝酒的时候也控制了速度,就为了跟周隽证明自己酒后能应付工作。 谁叫他先拿私下的印象放到公事上做文章,那她也只能动用私下的手段了。 这剑是走偏锋了点,但也算直击痛点。 如果他真嫌弃她酒量,下次就没话可说了。 要是对她有其他意见,至少也不能再拿酒量当借口打发她。 孟疏雨还没挪开,周隽似乎已经没了耐心,走上前来,抬手绕到她后背。 阴影连同夹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般覆下,孟疏雨整个人像被他环抱住,猛地瑟缩了下。 一抬头,正对上周隽沉沉下压的视线。 孟疏雨浑身的气血在一瞬间涌上脸,猫下腰飞快找了个空子钻出去。 周隽这就顺利摁下指纹打开了门,一进屋,反手就去关门。 关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我都等一个多小时了!” 周隽回过头去,透过扇形的门缝看见孟疏雨一脸的气闷。 三秒后—— “打算站那儿汇报?” “那不能够,都是商业机密呢。”孟疏雨拔腿就跟了进去。 任煦站在门外伸着脖子朝里张望:“周总,那我把垃圾收拾掉就走了?” 周隽像才记起还有这么个人,站在玄关边换鞋边说:“再给我煮个醒酒汤。” “您不是说……” 任煦一个急刹,明白了到底是谁需要醒酒汤,刚要应好,想了想又改口:“……您不是说,我送您到家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吗?周总,我那边有点来不及了呢,要不您自己煮一个?” 孟疏雨一脚踏进玄关,瞟了瞟任煦——不是她说,这么随心所欲的员工,她都忍不了了,周隽还能…… 周隽:“嗯,忙去吧。” 孟疏雨:“……” 要不是任煦姓任,我可能会相信他是你亲儿子。 * 任煦收拾完火速离开,给两人带上了门。 深夜的公寓只剩了孤男寡女,空气里还漂浮着层层叠叠交缠的酒气。 孟疏雨站在玄关,后知后觉到不自在,眼睛瞄来瞄去。 周隽换了鞋看她一眼,弯腰抽开鞋柜最底下一层的备用格。 孟疏雨一低头—— 一双女式的。 粉色带蝴蝶结的。 俏皮的拖鞋。 “你这里有女……”一脱口而出孟疏雨就后悔了。 这些天接触下来,她觉得周隽应该是单身,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说不定有某种女伴,家里有双女人的拖鞋也不稀奇。 她这反应多像没见过世面。 孟疏雨把话一咽,随口扯道:“我是说您女……朋友这拖鞋品位挺不错的。” “我女朋友?”周隽直起身的动作一滞,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眼,“你还挺会给自己抬咖。” 孟疏雨看着他这表情,迟疑地拿起了那双忽然有点眼熟的拖鞋。 这不巧了吗?她前阵子正好丢了一双一模一样的。 孟疏雨想了会儿才记起,之前有几天她来周隽公寓盯花草装饰之类的软装,嫌鞋套麻烦买来过一双新拖鞋,后来就找不到了。 那几天搬家忙得晕头转向,因为家里还有其他拖鞋,她也没在意这超市里随处可见的平价凉拖。 孟疏雨嘴角僵了僵:“……哦,不是您女朋友,品位不错的——是我。”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穿上自己俏皮的拖鞋走了进去。 * 孟疏雨觉得周隽今晚多少被她破釜沉舟的架势打动到了那么一丁点,好歹没再把任煦该煮的醒酒汤交给她做。 见周隽进了客厅的开放式厨房,孟疏雨就坐在一旁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汇报工作。 一边看周隽在料理台前挽起衬衫袖口洗过手,从冰箱取出两个西红柿,拿刀在表皮利落地划了个十字,松了手一抛丢进热水里。 等去了皮,又换了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