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姑娘?”容栩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树下的章萌,声音有些嘶哑。 章萌整个人抖了抖,随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容栩顿时慌了神,急忙跑上去。 “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章萌哭得震天响,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 容栩脸上十分无辜:“李红梅姑娘说你,说你跟村里头的首富走了,让我自己回家的——” 李红梅?好啊,好一招毒计!章萌又是气,又是怒,狠狠捶了容栩几下:“我怎么就走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竟然这般想我!我在这里等你一整日,没吃饭,没喝水,又冷又饿——” 容栩回头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才急忙又拉着驴出来了。他听章萌这么一说,心里头的罪恶感相当的重。 李红梅跟他说章萌走了,他竟然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毕竟多一个人住在家中,他要办事,就太不方便了。 可是现在看到章萌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真觉得自己不是人啊。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咱们回家去吧。”容栩满脸愧疚,在月色下映照成一股淡淡的阴影。 他伸手去扶章萌,却在她的衣襟处摸到了一大片黏、腻。 “这是什么啊?”容栩有些嫌弃,掏出手帕擦手。 章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是给你买的糖,说好买糖回来一起吃的,我等得糖都化掉了!呜呜呜呜——” 容栩向来铁石一般冷硬的心肠,竟然仿佛被针扎了几下,涌起了一股密密麻麻的疼意。 “对不住。”他沉声道歉,然后一把将哭成泪人的章萌抱上了驴车。 驴车很快走远,只有车中呜呜噎噎的抽泣和温和愧疚的男声洒了一路。 夏净在树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觉得她也许可以在这里宿一个晚上了,今天晚上,那小木匠肯定会对她家主子无微不至,有求必要的。 呃,她家小阁主的御心术,真不是盖的。 夏净所料不错。 回到了屋中,容栩那叫一个殷勤贴心。 又是打来热水给章萌泡脚,又是连夜做了面条给章萌吃。 章萌一路上都没有与他说话,只是双眸哭得通红通红的,如同一只可怜的小兔子,直勾勾地瞅着他。 就这么一个眼神,将容栩看得那是无地自容。 他在心里头发誓,从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绝不会再这般丢下章萌了! 而章萌见容栩那张恨不得将后悔两个字凿在额头上的脸,表面伤心幽怨,实则心里偷着乐。 呃,这个小木匠,日后应当会真正接纳她了。 两人各怀心思,又是一夜。 次日一早,容栩早早卖玩具去了,但是赶早给章萌做了早饭,是热气腾腾的杂粮粥,还有蒸土豆。 章萌吃了个饱,然后打开了自己带过来的包裹,换了一身衣裳,上了脂粉,染了唇脂,戴了首饰,还拎了些糖,便往李红梅家里头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