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有几分突兀。 宁孤临失魂落魄地看向郁岁,可怜的像条在暴雨天茫然徘徊却找不到家门的大狗狗,又亲近又脆弱,“岁岁……” 郁岁:“你多大了?” 宁孤临:“十七岁。” 郁岁又问:“墨青呢?” 墨青,墨青不敢说话。 他哪里是十七岁啊。 他都已经是一百一十七岁的老东西了! 再者说。 宁孤临与宁不为是双胞胎。 十七岁的宁不为,生个一百一十七岁的我吗? 墨青反而淡定下来,笑了,梨涡浅浅,“娘亲,我一百一十七岁啦!” 郁岁静静看他。 墨青毫无怯场,放飞自我:“我是魔尊的干儿子。” 宁不为继续修闭口禅。 郁岁拿腔作调的哦了声。 回头安慰宁孤临,“你哥哥估计不太想认你。” “他往日喜欢收干儿子,只会当爹,不知道如何做哥哥。” “况且他马上就要出家了,迟早要舍弃俗世尘缘。” 宁孤临仍然失魂落魄。 他这一路,变故从发生到尘埃落定,都只在一瞬间,此时脑袋空空,颇有几分赶路之后的疲惫。 像是撒娇一般:“我想睡一觉了,岁岁,好累。” 墨青抢话说:“睡睡睡。” 他拉着宁孤临,热情说,“走啦,我带你去睡觉,你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瞧瞧,都有黑眼圈了。” 再不走。 他可能就要成炮灰了。 那个叫厌归的,实在太可怕了。 分分钟要灭世一般。 人员一下子少了两个。 那种混乱感也逐渐消失。 岑疏狂试探性说,“魔主是准备明天上任,还是后天?” 郁岁惊讶:“这么着急?” 岑疏狂傻笑着,“您是魔主嘛,再说了,魔尊都已经剃度了,又出了这种变故,多待一天,就多一分的不舍。” 郁岁说,“我想想。” 说不定不用上任了呢。 * 魔界的建筑极尽奢华,宫殿很大,除了富丽堂皇以外,反而叫人生了几分寂寥之感。 略感空旷与凄凉。 岑疏狂来找裴湮的时候,裴湮正在编灯笼,手指翻飞,一个灯架很快就成型了。 他远远看着。 竟觉得有几分像人骨头搭成的。 岑疏狂压下恐惧,慢慢走进来,恭敬极了,“尊上。” 他心想,这是要剥谁的皮呢? 琉璃塔的灯笼都那么多了,还能挂得下吗? 裴湮轻轻放下灯笼架,漫不经心地说了个名字,“宁不为。” 岑疏狂登时跪了下来,“尊上,这孩子是我捡回来的,什么都不懂,平日里只知道傻乐,但他办事向来是稳妥的,只不过这次,这次事态发展实在匪夷所思……” 裴湮支着下巴,慵懒看他。 宽袖滑落,露出雪白腕子缠着的红线,镂空的金丝铃铛似是颤了下,不知过了多久,才缓慢又懒散的嗯了声。 岑疏狂冷汗流的更多了。 他知晓裴湮有两个身份,也知晓裴湮有两幅面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