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确是在单纯喝酒,为了让平时拍戏的方斐得到放松所以杨远意把家里的酒带到了榕郡,放在方斐房间的冰柜中。他挑了一瓶麦卡伦,玻璃杯中放一颗冰,琥珀色液体浸入其中,香味偏甜,有着腻人的奶油味。 方斐不会喝酒,他有心事时话更少,就一个劲儿端起杯子猛灌。 杨远意不劝他喝慢点,同样的不好受,他们都没有碰杯就各自沉默地喝了好几杯。杨远意接受度良好,这对他平时并不算什么,但他抬起头,看见方斐眼神有点涣散。 不至于喝醉,微醺反而是最美妙的境界,放大感官每一丝微妙变化,飘飘然地往上升,于是情感也跟着变得脆弱敏感,好似平时压抑的糟糕沉闷都能随之宣泄出来,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果——去他妈的,滚! 第四杯下肚,方斐撑着额角,半趴在床边,突然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杨远意……” “嗯?”蹲下身,在方斐面前看着他。 青年有一张见之不忘的漂亮的脸,眼瞳漆黑,这时目光微微地失神,好像无法聚焦一样散开了,灼热地覆盖着他。 方斐单手盖住了半边脸,很懊恼的表情,嘴唇下撇。 他喃喃,像在自言自语。 “我喝多了,杨老师,我站不起来……” 心脏塌陷,杨远意几乎想立刻吻他。 他往前凑了凑,呼吸接触到方斐的前一秒正要闪躲—— 方斐突然用力抱住了他。 于是纠缠似乎是顺理成章,没有谁提起,但两人都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吻格外凶猛,胶着升高的体温不停缠绕,杨远意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溺水似的呼吸困难,恨不得窒息了就不用面对没有他的下一个黎明。 他们情意最浓郁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每一秒钟的表情变化,随时接吻,嘴唇红肿了才罢休,但这天却默契地选择了后背的姿势。 杨远意深深地、虔诚地以额头贴向方斐肩胛,听他心跳愈来愈快。 按住胯骨,直到两个人都痛得闷哼出身。 没有情话和调笑,他们在沉默中做完,各自躺到一边。 杨远意习惯性地想搂住方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微热的体温会因为亲密接触更暖,生出难以形容的依恋。只是手伸到一半,方斐像预料到他的心思一样立刻翻身躲开了,继续背对他,黑暗中他能看到方斐后背与颈侧自己留下的痕迹。 方斐皮肤白,很好留痕,但恢复能力却很快,不到三天,这些地方就会光洁如新。 他定定地看方斐,不知什么时候眼皮越来越重。 方斐走时,杨远意是有知觉的,他没说“再见”或者“你走的时候注意安全”,只是继续装作很困地睡觉,减轻方斐要面对他时复杂的情绪。 明明都说完分手了,酒也喝完了,礼貌道别才能挽留一点回忆。 他们不该做这一次,可惜谁都没忍得住半途而止。 黎明,晨光透过一小片未拢的白纱窗帘,缓慢照亮满室狼藉。杨远意透过风掀起的片刻清朗,看见远处海面温柔地闪烁着银光。 他忽地想起了前三小时的梦境。 梦里也有一片海,沙滩像雪地,月光明亮,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往前,看不见地平线。可突然有个人从后面追上来,一把跳上了他的背。 杨远意条件反射勾住那人膝弯,还没来得及回头,侧脸先被响亮地亲了一下。 “阿斐……” 他在梦里笑着喊,转过头,心跳却猛地跳得很快将他吵醒了。 微微怔忪,杨远意忽地意识到: 这是他有记忆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