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做这样的君王…… 他这次再见柏靳,就和早前全然不同。 他很清楚他眼下要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所以他才要将这场内乱的时间压缩到极限。 眼下已经是三月下旬,四月初就会到苍月,四月中旬就会同柏靳见面。 最迟明年正月,他要结束这场内乱。 他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准备,从朝中到军中,都是为了加快结束这场内乱,他要撵回长风失掉的时间,就只能不遗余力。 “流民过去了。”温印的声音响起。 李裕这才收起思绪,躺在她怀中,轻声道,“阿茵,我想趴会儿。” 温印低头看他,“头疼吗?” 他摇头,“就是想眯会儿。” 温印笑道,“那你睡会儿吧,到了卢城我叫你。” 他轻嗯一声。 这月余以来,无论他有多焦躁,或是不好消息,或是同早前预期有很大出入时,他的焦虑总能在她怀中平复,他也能下意识安心。 眼下,又想起往后几年的纷争,还有长风要面临的场景,李裕抱紧她,暂且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 “李裕?”温印忽然开口。 “怎么了?”他疲惫开口。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温印声音中有忧色。 李裕顿了顿,如实轻嗯一声。 “担心什么?”她轻声。 李裕轻叹,“也不是担心,就是……就有些不安。” 他知晓有些事该到时候了,他四月中旬见过柏靳,六月回到南边,八.九月的时候,李恒就会被李坦的人擒住,押送回京。 李恒会死在十月,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 丁卯也会出事。 李裕揽紧她,心中微涩,但什么都不想说。 “那就睡一觉,睡醒就好了。”温印伸手绾过他耳发,他再度轻嗯一声。 他其实知晓不应当,但还是让人去了峦城。 因为李恒会在峦城被擒。 他是不想管李恒,但他会想起丁卯…… 每次想起那个时候丁卯,再想到早前丁卯天真可爱的模样,他心中就似刀割一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丁卯像早前一样。 李裕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阿茵,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其实到后来,他将丁卯交给童年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的,眼下更是。 所以矛盾中,就似有东西压在心口。 温印伸手抚过他额间,“那就不管对不对,做你想做的。” 他睁眼看她,“阿茵……” 温印莞尔,“不要留遗憾。” 他微怔。 温印伸手抚上他眉间,他不得不闭眼,温印的声音温柔响起,“你该睡会儿了,眼中都是血丝。” 他又嗯了一声。 “前面是卢城,等到了叫你。”她伸手刮了刮他鼻尖。 他才嘴角微微扬了扬。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温印低头看他,明明才十八岁,有时候怎么觉得他一幅深沉的模样…… 还装得挺像。 …… 等到卢城的时候,终于可以安稳歇一歇。 眼下局势紧张,客栈不算安稳,从进入西边以来,大都是每一处都寻了城中的苑落暂住,随时准备应对特殊情况上来,所以彭鼎和随行的侍卫大多紧张,就算李裕和温印,有时夜里也会睡不好。 有一次,真的遇到夜里爆发骚.乱,连夜出城的时候。 这些都说不好…… 但今日终于到卢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卢城附近没有战事,而且,双方都默认卢城是安全区域,也给了往来的旅人出入之地。 更重要的是,卢城有娄家的产业,而且不少,所以他们这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