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温印才转身看他,心中也念叨着,佛门清净之地,别胡思乱想。 李裕伸手扶水在双肩处,就有水声在浴桶中响起,借着水声,李裕轻声道,--------------/依一y?华/“这种佛堂后的禅院,大都隔墙有耳,最容易探听。” 果真,他一面浇水,水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也就在近处的她能听见。 温印外出经商的时间不少,也明白李裕的意思,但她外出大多是在客栈,也习惯了警醒。可这处是佛堂,在京中时,祖母礼佛也不会在寺中留宿。 这些,李裕身在皇室,比旁人都更清楚其中猫腻。 “继续舀水。”李裕提醒。 温印照做。 他的说话声很小,再加上水冲在身上的声音,她听都费劲,更勿说旁人,“刚才我们在禅院里见到的人就是洛铭跃,起初我也是觉得他眼熟,但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听到他说话,我才想起我见过他,就在洛老大人家中。他在京中的时间不长,所以我的印象不深,但我确定我见过他,方才那个就是,我不会看错。” 温印也记得听早前的小沙尼口中唤的是洛施主,还听洛铭跃自己说,他住顶头的那间禅房,而且还说了明日晨间要去借阅经文。 温印说完,李裕颔首,“他也认出我了,那句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告诉我他住何处,也约我明日去藏书阁碰面,刚才照面很短,他一句话没同我说,都交待清楚了,洛铭跃这个人很聪明……” 李裕一面说着,温印一面舀水给他冲背,“那我明日陪外祖母去听晨间诵经,你去藏书阁与洛铭跃会面?” 李裕迟疑片刻,继而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事前就定好了明日晨间要同外祖母一道去听诵经,禁军都知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临时改去藏书阁,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猜忌,犯不上。” 李裕想了想,沉声道,“阿茵,明日我们还是照常同外祖母一道去听晨间诵经,诵经后,我会说这段经文洗涤心境,对这段经文感兴趣,然后借故问起是哪段经文,诵经的经文,藏书阁里一定有,供香客查阅,我届时再让人指引去藏书阁便没人会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温印会意。 李裕继续道,“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防止洛铭跃被提前清除出去,我一时兴起去,没有赶人的理由,也没有赶人的时间。” 温印看着他,又是东宫的心思,也思虑周全…… “阿茵,你明日同我一道去,我去见洛铭跃的时候,你帮我看着些,如果有事,就知会一声,宋时遇这处我能应付,不会有事。”李裕又说起。 “好。”温印应声。 温印知晓李裕虽然没提,但心中激动,也忐忑。 温印凑近,“会顺利的。” 他看她。 温印伸手替他绾了绾耳发,莫名觉得,不过才大了一岁,小奶狗怎么好像比早前成熟了好多。 依然清朗俊逸,但隐隐有些相貌堂堂的迹象了…… 李裕看她,刚想探究她方才的目光,温印业已转身,取了浴巾给他。 他接过,温印绕到屏风后。 李裕这才起身,水声滴落在浴桶里,他裹在身上,出了浴桶,裸.露的后背渐渐有了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的精壮和结实。 李裕擦干身上,然后披了宽松的外袍绕到屏风后。 李裕在小榻前落座,这些时日都已经习惯了,温印替他擦头。温印知晓他在想事情,两人也头一次擦头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 等到差不多擦干,李裕才回过神来,“你让人换水吧。” 温印颔首。 李裕睡不着,在案几前翻着佛经静心,安润和清维换了浴桶里的水,温印简单沐浴而后更衣出来。 李裕见她没穿睡袍,而是换了一身衣裳,应当是要出门。 果真,温印上前,“你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我去看看外祖母。” 李裕看她,“我等你。” “不用了。”温印指尖轻轻揉开他不知不觉皱紧的眉头,轻声道,“我多陪外祖母一会儿,别等我了。” 李裕这才应好。 目送温印的背影离开屋中,李裕心中好似忽然觉得空唠唠的。 …… 另一处禅房内,区老夫人看向温印,“你怎么来了,都入夜了,让李裕自己一人?” 温印一面上前搀扶她,一面笑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还有安润在,不用担心。我想同外祖母一处了,晚些再回去就是……” 马上是宇博的忌日,眼下又在明珠寺里,她怕外祖母心中愁思,所以特意在入睡前来陪陪外祖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