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大小之差,全凭殿下一念之间。 其说小,不过是小妹一时兴起前来看望父亲,误打误撞遇见殿下,并无探听之心,纯是无心之失,含混过去到也就罢了。 可若往大了说,便如此时父亲迟迟不语,未能很好将其化解。 如此议事重地,任由外人出入,松散不严,翊王殿下治他们一个管制不严之罪,甚至至此怀疑容家的可靠程度,从而不再信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所以容瑾见父亲迟迟答不上来,他心里又着急又怕因此而惹殿下不悦,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如此容瑾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含笑向自家小妹介绍道:婉儿,这位先生是父亲门下的门客。” 他说完,又转身向翊王恭敬介绍:“先生,这位是家中小妹,不知先生到来,偶然撞见,乃下属看守不严,还请先生见谅。” 他这话其实是在为婉婉开脱,也是想要翊王殿下息怒。 小妹无意撞见,乃是意外,他给翊王按了个门客的身份,容怀仲乃当朝太傅,其下不乏有一些有见识谋略,与容怀仲很是投机的门客登门拜访,如此说来并不会引人怀疑,也不会引婉婉做多探究。 便希望翊王殿下不要介怀。 容瑾深知,君臣之间,即有信任,但其间仍有不可逾越的距离。 他一息间便将所有都安排妥当,可除他之外其余三人,压根在意的就不是这个。 他瞧了瞧翊王神色,似乎无甚变化,心中舒然松了口气,便又向妹妹温提示:“婉儿,先生是长,你该给先生见礼才是。” 其实这礼见完,只要翊王不说什么,妹妹一走,这事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容瑾就是这样打算的。 婉婉瞧着眼前三人,三种不同表情,不同的神色,父亲和哥哥还好,什么事都挂在脸上。 而那位—— 婉婉不禁用一种全然不同的角度,审视眼神打量着那个不动声色的门客先生。 她福身颔首,文静端庄,温声道了句:“南淮——先生。” 她道“先生”二字时,声音温婉又恭敬,可容瑾却在这其中听到了些别样味道来。 南淮?家妹怎知殿下表字?这是他们为臣属之家决不可能提及的。 而一旁容怀仲好似吃馒头被噎到了,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偷偷望相翊王的神情更是复杂不明。 小姑娘的声音如一把温柔刀,不动声色的扎进了某人的心窝子里。 那袅袅婷婷身影转瞬消失在院门之外。 只留下三个神色各异的男子,其容瑾惶恐,容怀仲面色复杂。 而那个始终沉默未语,神色晦暗不明的白衣男子,却在夜色的遮掩下,颀长身形几不可察的——微晃了下。 - 明月星稀,万籁俱寂。 一路婉婉都气冲冲回到芜华院,枫荷追都追不上。 院里大丽花和大菊花两只小兽正依偎着趴在树下,沉静安睡。 狗蹦子独自窝在狗窝里,享受着属于单身狗一只狗的悠闲时光。 当它听到院里有动静时,天生的本能让它伸头往外瞅了眼,见是它的小主人回来,无甚稀奇,脑袋一缩便又回到狗窝,继续做它的美梦去了。 婉婉回到院子后便径直去了那座南淮神庙。 小庙建得精致,依山翠竹,香火鼎盛,仙雾缭绕,那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