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也“嗯”了一声,感慨附和道:“还是城里人见识广,鸡蛋竟可以用来保养滚脸。” 她也拿起鸡蛋,学着刚才手法在脸上滚了几圈,问向一旁丈夫:“怎么样,有没有变年轻?” 老头子…… - 回去的路上,婉婉采了不少鲜花,还缠了花冠,心情都是美美的。 只是在寺院门口,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妇人突然拦住去路,吓了一跳。 那妇人衣衫褴褛,身形萎颓,她见到婉婉先是眼中闪过一喜,随后眉头紧锁,做出一副可怜像。 一把瘦骨颤颤巍巍道:“这位心善的小姐,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这个可怜的老婆子吧。” 第十四章 她一边说还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半旧的帕子,将那帕子在手心摊开,里面包着的是个有许多年头的银镯子。 “我是外地乡下来投靠亲人的,亲戚没寻着,身上盘缠都用光了,求姑娘肯我用这镯子跟您换些银两,好有盘缠反乡。” 那妇人生得病弱,又低眉顺目,提起这事还不住抹眼泪,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叫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姑娘,咱们的银子够换的。”枫荷是个大大咧咧又心软的姑娘,小声在耳边嘀咕,“要不咱们帮帮她吧。” 婉婉倒不是冷血,只是她有一点实在想不通,用银镯子换银子做盘缠,难道不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吗? 那妇人似乎也察觉不妥,于是道:“原是不必烦人,寻个铺子换了银两就是,可我一个乡下人,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找不到能兑换银两的当铺,见姑娘面善,又是贵人,才斗胆和姑娘开口,还望姑娘施手。” 这谈吐,哪里似是个乡下人的样子…… 婉婉垂目看了眼自己的鞋,又看了看那妇人的鞋。 她虽衣着破旧,样子可怜,可那破旧的衣裳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婉婉不过是去附近村子里走了一圈,绣鞋上就染了不同程度的脏污。 若按着这妇人所说,她身无分文,又跋山涉水,全程徒步来到这,如何一双鞋子旧得“崭新”? “你不是真的想要返乡。”婉婉仔细打量,最终在哪半旧的裙料上,看出了端倪,“你是宣平伯府的人。 此言一出,那妇人明显神色一闪,忙矢口否认:“什么宣平伯府?我不知。” 婉婉觉得那裙子似十年前伯爵府下人的衣裙,但原本也只是试探,不敢肯定。 可眼下见她如此慌张,倒是可以肯定了。 那妇人见婉婉要走,急得抓住婉婉裙角,然后跪在地上猛得磕头。 “求姑娘大发慈悲,求姑娘赏我一条命,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她带着哭腔,不多时便引出寺里的小和尚和附近百姓都东张西望的看热闹。 一位是一身绫罗绸缎,高高在上的贵家小姐,一位是破衣烂衫,卑微祈怜的羸弱妇人。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这位小姐仗势欺人,妇人可怜。 “你快点起来!别在这鬼哭狼嚎,我们姑娘可没欺负你!” 枫荷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丫头,可这般滴水不漏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妇人的目的是要婉婉收了银镯子,哪里是为了要钱。 那沉甸甸的银袋子丝毫不入她的眼。 “怎么你还不走吗?”枫荷气急败坏。 那妇人敛了哭,将镯子送到婉婉跟前:“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接受姑娘的银子,这镯子还请您收下。” 枫荷气得冒烟,他们这是换汤不换药,同样的招数用两次,是他们主子傻,还是觉得我们姑娘好糊弄? 可哪知那妇人接下来的话,吓得枫荷汗毛都立起来了:“姑娘若不收,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死明志!” 明志个毛线? 谁需要她明志个什么,她们姑娘今天出门怕是没看黄历,遇到这么个件倒霉玩意! 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若死了人,闹出人命,谁能相信这事与婉婉毫无关系,只怕都认为是婉婉逼死人,人言可畏,说不清呢! 枫荷都要气炸毛了,一张脸一会白一会红,只觉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无语过。 可婉婉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实则骨子里是个倔强的性格,越是威胁强迫,她越是不肯屈服。 “命是你自己的,不必拿来迫我。”她说完,也不理,转身便欲随她去。 这妇人是乔闻章的奶母高妈妈,她原本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很好拿捏,轻轻松松就吓唬住了,可没想到竟这般不好摆弄。 卖惨装可怜被她识破,以命要挟竟也没能恐吓住她。 可二夫人说,不能想办法让容姑娘收下镯子,她就等着去窑子里接她的女儿吧! 高妈妈知道,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无畏就是拼一个狠劲,她若怕了,这事就彻底黄了,她若是一头撞过去,容家为了息事宁人,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