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不够……” 话没说完。 杜窈抄起枕头砸了他的脸。 - 订婚宴虽是说从简。 但依旧操办得南城人尽皆知——杜家的掌上明珠要嫁人了。 过零点每小时一次,南城各地大小喷泉都放十分钟。以市中心为起点,按时钟表排布,二十四种花展依时开馆——名贵品种难得一见,其他市的人也闻讯赶来。南城在秋深时,也仍然有夏至的热与闹。 杜窈与程京闻是分开上车的。 临走时,他系了一条项链予她。 流沙的玻璃珠,后背一道月亮的刻痕,似乎随处可见的玩意。杜窈低头,却红了眼。 是他们从前一起刻的项链。 过去的桩桩件件,程京闻一直都有仔细保存。 “对了,”他把手机举到杜窈面前,上面一张微信的二维码,“公主,该加回我了吧。” “我又没删……” 她忽然稍怔一下。 再看,不是成悦官方的账号。 是他以前的私人号。 还是杜窈删以前的情侣猫猫头——当时逼着程京闻要换,他不情不愿,却又留了这么多年。 眼睛红得更彻底。 鼻尖一酸,刚要哭呢,就被程京闻捏住了嘴。 “不许哭,”他严肃,“不吉利。” 程京闻大概是紧张了。 下颌线绷紧,眉心稍蹙。人向来站得笔挺,今天却有些僵。 这些发现,叫杜窈没了哭意。睁亮还红的眼儿,好笑地凑近。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结婚。” “我没有。” “你就有!” “……我走了。” 杜窈看他有一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顿时笑出了声。 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甜。 马上,马上。 他们就要完全在一起啦。 - 开车的是杜渐成,副驾驶坐着常宁。两人也跟要嫁女儿似的,一字一句地叮嘱——自从三月在医院讲开以后,关系也逐渐和睦。也或许,是学到该怎样正确地沟通。 现场订在卡萨布兰卡的花展厅里。 早上十一点闭了馆。 现在打扫,重新布置过。门前一条白色的地毯长长地铺过,交响乐声也响,庄严又肃穆。 杜渐成拉着杜窈的手走进宴厅。 请来的人很少,除了几位老前辈,大多都是两人相熟的朋友,林林总总也只十几人。 杜窈无端有些害羞。 尤其与长毯尽头的程京闻对视时,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落拓地驻足。更似乎第一天才与他相识一般,心跳声鼓噪,赧然地移开视线。 一步。 一步。 在所有美好祝愿的注视下,杜窈盯着鞋尖儿上一粒细小的钻,终于走到了台前。 一抬头。 不可抑地飘出一声笑。 程京闻还蹙眉,“怎么了?” “没怎么……没有,”杜窈看一眼他,满心满眼雀跃的情绪高涨,控制不住地笑起来,“程京闻,我只是太开心了。好像做梦一样,一场恶战以后,公主与王子迎来童话里故事的大结局。” 他清朗的眉眼舒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