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西装和裙子设计在纸上的时候,其实是作为他们结婚的一件婚服。 她其实…… 真的很喜欢他。 不是因为对家里的叛逆和抗争才去接近他。 她小时候就喜欢他了。 从他一身灰,恶声恶气地把那只小熊发卡塞进她手里的时候。 她就喜欢他了。 她想和他过一生。 只是她的一生似乎太短了。 杜窈的眼泪忽然倾泻似的再一次汹涌。被蒸发,又再不断地淌下新的一痕水渍。像她徒劳的求生,无力的挣扎。 她不想死。 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他说,好多事没有和他一起做。 明明一切才刚开始。 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她…… 要死了。 火焰已经燎到脚边。 被踩灭,又迅速再燃起一簇。烧上她的裤子,被扑灭,很快再凶恶地吞噬。 杜窈尖叫一声。 无力地踢踏之后,只能把自己蜷缩在墙角,感受赤焰烧灼皮肉的焦糊。 身边的门忽然响了一声。 ……是孟砚白回来了吗?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意识涣散。 遽然,有一双手把她向外一拉。铁链扯散烧空的床架,杜窈踉跄地摔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思绪也因为疼痛骤然回笼。 烧糊与扭曲的气流被关在身后,重获新生的氧气争先恐后地唤回她的意识。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窈窈。” “杜窈。” “杜窈……” 是他。 “程……” 她挣扎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像刀一般,疼得再多不出一句。 费劲地撑开眼皮。 程京闻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惯来的寡冷模样不再,少见的失惶。 杜窈静静地看他片刻。 “我上天堂了吗?” “那还没有,”他松一口气,摸了摸杜窈脸,“你的机票在一百年以后才生效呢,公主。” - 杜窈挣扎地直起身。 程京闻拿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手里的镣铐。细白的腕已经被铁烧伤一圈,燎泡。 “先走吧。我已经报了警,卢豫他们也很快来。” “……嗯。” 杜窈已经疼得站不稳了,浑身发抖。 程京闻俯下身来抱她。 才蹲下,杜窈的视野里兀然挤进一个满头是血的人。 她下意识要尖叫。 嗓子却被烟气的火灰灌满,疼得一声也发不出来。 只能拿烧伤的腿使劲撞一下程京闻。 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