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很真的表情。 似乎对于他而言,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 杜窈大部分时间都是旁观一般地看他表演与讲述,当成听一桩故事,解闷。 暂时不敢反驳。 她被锁着。孟砚白要是做一些出格的事,她也反抗不来。 只能顺着他来。 更多时候在想程京闻。 怎么还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怎么还没有来找她? 被绑是惶恐的,但也很快冷静。 可只要心里一想他,高高筑起的城墙便像被洪水冲得坍塌,委屈又无助。 想见他。 想抱他。 想亲他。 她不想待在这里。 她害怕。 鼻尖儿又发酸起来。 埋在枕头里——陌生又冰凉的气息,也不是她最喜欢的米色棉枕套。 眼泪簌簌地洇在灰色的布面上。 很快,大片的黑。像墙上小小的一狭窗口,逐渐沉沉的夜幕。 “程京闻,你在哪儿呀……” 杜窈哽咽地喃喃。 从前需要他的时候,都能立刻出现。无论是在花都岛还是南城,总是魔法一般的从天而降。 可是这一次。 命运好像倦怠于再眷顾她的莽撞与天真。 - 哭得昏昏沉沉。 睡去,再醒。迷惘里,似乎有人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下意识呜咽一声,“程京闻……” 话音未落。 顷刻,被人抓了肩膀。掼进床垫里,压进泥沼似的下陷。窒息。 顿时尖叫一声。 剧烈地挣扎,腿也不管不顾地踢过去。 “走开!” “你还在想他——你还在!”孟砚白的脸在黑暗里模糊成一团,扭曲,“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哪里比不上?我为你付出了整整四年——加上现在,已经五年了。在你身边处处对你好,你却去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他,”杜窈的耐心也被压迫到极限,回敬似的叫回去,“你凭什么和他比?你绑架我,囚禁我,还要逼我喜欢你——孟砚白,你发病不等于全世界的人都有病!我真的受够了,给我松开,松开!” 铁链发疯似的撞击。 又很快,被一股更强硬的力量压住作乱的源头。 孟砚白发狠地扣住她的手腕。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扯下温和平静的皮囊。 同等的歇斯底里对冲在卧室里。 孟砚白大概也耐心到头。胳膊横起,死死压住她的两肩,要碾碎骨头的力道。 他嘶哑的声音撞上耳膜。 “你对我真是一点都不愧疚吗?” “我愧疚什么,”杜窈奋力地拿腿踢他,“我为了回你的人情,签了四年卖身的合同,给正时赚了多少钱——” “你一直在骗我,在耍我。”孟砚白的咬字都因为怒气剧烈地发抖,“把我当狗一样逗,你看得开心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根本没有所谓去世的男朋友,”他冷冷地笑,“程京闻也没有去世的白月光。你们两个自己玩得开心,只让我一个人傻得在局里还对你表衷情,很有意思吗?” 杜窈愣一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