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碰了一下——” “程京闻,”她气鼓鼓扭头,“你烦死了。” “这就开始了。” “什么?” 他碰了碰她的耳尖,“你已经开始厌我烦了,是不是?” “……没有。” “怎么证明?” “这还要证明——” 杜窈背窝在他怀里,转半身。 细雨蒙蒙的眼儿,被厅里暖色的灯一打,似乎春里江南。 就这样的眼,这样一道视线。 仰头,离近。到人心最期盼的时刻,偏偏坏心眼地拿长密的睫毛尖儿去扫一扫他紧绷的下颌。 程京闻一撩眉。 “没得证明,”她笑嘻嘻,收回佯装要亲他的动作,“你就忍着吧。” 低头捡了地上的吹风机,一猫腰,跑回了卧室。 门一关。所有的镇定都被揭穿,松一口气松下一层面具。 鞋一甩,扑进床里。 顶害羞地左右打滚,脸也越发的红——刚才是要做什么? 半湿的发一折腾,已经干了七八成。 杜窈索性躺进被子里。 片刻,手指也顺程京闻刚才往上的路径,屏住呼吸,悄悄碰一碰肋骨。 ……并不痒。 她再摸一摸。 没有其他感觉——好像,刚才触电似的反应才是错觉。 杜窈收回手。躺在被窝里,放空地看一看天花板的透明灯罩。 里面的光是淡黄色。 原本的灯泡是冷冷的青,很早炸掉了。这个,是程京闻换上去的。 她把脸往被子里埋多一些。 再偏头,白色的窗帘与横轴上一系绿色的艾草香挂。也是搬进来时他装的。 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十月来时刻意回避。怕记起,又在他面前落下风,被动。 可是生死面前走一遭,杜窈觉得再都不重要了。 毕竟情爱里总是拉扯,你来我往地过招。把晦涩遮掩的心思,付诸揣度百遍的动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敢直言讲爱的人? 所以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去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碰一份难说出口的真心。 杜窈在躺了一刻。 起身,抱起枕头,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趴在墙边儿,悄悄探头。 已经凌晨。 程京闻面对电脑,大概在工作。 于是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他,就站在一边,看荧荧的光打亮眉眼。 或许是身居高位。 他不笑时,总比曾经多几分难以接近的冷。眼也像沉沉一潭水,肃寂。察觉到她出来,若有所思地抬眼,目光便又温和。 “怎么了?” 杜窈眨眨眼。 抱紧怀里的枕头。 趿拉拖鞋,走到还算宽敞的沙发边。猫似的在他身后找一个窝,躺下,半蜷。 鼻尖碰到他的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