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祈求式地双手合十,对前台指了指他们两个,再比一个一。 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前台愣了一下。 鼻尖儿通红的漂亮姑娘睁着一汪水洗似的瞳仁,神色可怜地望他。 又看了看男人手里的行李箱。 “……只剩一间了,先生。” 前台结结巴巴地改口。 程京闻若有所觉地转头。杜窈立刻很乖地拿上眼睑看他,眨了两眨。 “行。”他说。 一个后鼻音被拽得有些长,尾调上挑。 还是对着杜窈讲得,她便有些心虚地把视线移开。 办完手续,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 很狭小,放进杜窈二十八寸的箱子,便不剩什么空间。 杜窈站在程京闻的左边。 悄悄转头,看他略显疲倦的眉眼。心里软软的,抿住翘起的唇角。 “你……为什么要来呀?” 白皙的手指绞着开衫的边,浮起一点儿毛,又被她压下去。 “不是说过了,”他看杜窈一眼,灰蓝的瞳底掠过一道细小的光,“你妈打的电话。” “可是,你其实也可以不来。” “嗯?” “反正——”她咕哝一声,“我一个成年人又不会出什么事,你没必要来。” “你哭成这样,叫没什么事?” “但……” “杜窈,”程京闻淡声打断她,“虽然我不算什么好心人,但至少,还没混账到放一个打着电话哭了三分钟的姑娘在外面不管。” 他周身的气场莫名冷淡下来。 杜窈没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即便程京闻不说因为喜欢在乎,也该是担心挂记云云。 但是程京闻竟然把她划进所有普通可怜姑娘的范畴——只要是一个女孩给他打电话,他就都愿意乘飞机去到她们边上,由着她们抱起来哭么? 杜窈讲话声也静下来。 “谢谢你,”她说,“下次不用了。” 程京闻最听不得她这幅语气。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杜窈……” 电梯抵达楼层。 杜窈从他手里拽过箱子和房卡,“现在我够安全了。程先生,任务完成就请回吧——房钱和机票钱会转给你的,再见。” 她头也不回地拐进走廊里。 顺着号码,找到一间门面漆黑的房间。开门,到底还是拿余光偷偷看了看身后。 空无一人。 杜窈顿时气鼓鼓地把门一甩。 草草地洗漱完,便把自己扔进并不柔软的被褥里。小旅馆,空气里都是潮潮的霉味,天花板的角落有灰色的斑。 床头柜的灯是冷冷的青白。 杜窈开了空调,把被子裹在身上,还是手脚冰凉。鼻子痒,打了个喷嚏,眼眶也湿漉漉起来。 到底喜不喜欢她啊? 杜窈委屈地噘了下嘴。 这一个问题就像一桩悬而未决的猜想命题。有例子佐证,也有例子驳斥。 她是束手无策的学者,只能亟待命题本身给她答案。 - 在被窝里翻腾了一会,杜窈有些饿了。 还记得来时旅馆边有一家超市,拿起手机和房卡下楼。 已经关门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