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望程京闻的背影。 肩线宽平流畅,身形周正。饶是杜窈见过诸多模特,也挑剔不出他一点不好。 杜窈对好看的人向来心软。 短短几分钟,窝的气已经不多了。毕竟,前一晚还是程京闻收留了她,不至于要她睡便利店或者酒店大堂。愿意送一送她去码头,也是大发善心的举动了。 杜窈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在犟什么。 头抵在车窗上。等一会,程京闻总算回来了。把手机递还给她,开车。 路上没人说话。 雨依旧绵绵地下,天光黯淡,四下阴沉得像蒙了一层灰色滤镜。 杜窈不免开始担心今天是否会出船。 一抵达码头,便冒雨跳下了车,箱子也没拿,急匆匆跑去售票处。 工作人员正在落下窗口的挡板。 杜窈感觉不妙:“今天是不出船了么?” “不了,”工作人员挥挥手,“船坏了,要修一天。” 杜窈:“不是有两艘船吗,都坏了?” 工作人员:“是喽,跑了十几年,部件都老了,上头特批这几天换新。” 杜窈蹙起眉,细密的雨淋在身上,打湿脸侧的碎发。 头顶倏地罩上一把伞。 回身,程京闻手里还拉着她的箱子,明亮的奶油黄,跟一身黑的男人并排一起,违和又滑稽。 杜窈正要给杂志方发消息,想起程京闻也要去花都岛,便也知会一声:“船开不了了。” 程京闻扫了眼紧闭的窗口,没什么情绪表示。折身,言简意赅地叫她:“跟上。” 杜窈不明白地眨了下眼。 到底还是跟上,站在他掌伞的手的左侧,隔了不远不近的间隙。 气氛有些微妙。 鞋跟敲击木板搭构的码头,声音被雨盖过。杜窈低头,盯着步调一致的两双鞋尖发呆。 “去花都岛做什么?”他的发问打破沉闷。 “工作,”杜窈偏头去看海。乌蓝的浪汹涌地拍在岸边的礁石上,“顺便采个风。” 程京闻略颔首,没有再问。 雨水打落在伞面的声音很闷。 杜窈轻抿起唇角。环顾周遭,和工作人员说的一样,停业几天,没有船只。 “来这干什么?” “坐船。” “这又没……” 杜窈一句疑问还没张口,就听见远远一阵很响的引擎轰鸣。扭头看,右边一艘游艇破出一片白色浪花,速度极快地靠过来。 杜窈不由愣了一下。 快艇很快停靠在码头。 里头出来一位中年男人,先叫了程京闻一句“先生”,再抛锚固定船身,示意他们可以上来。 程京闻跨进船里。 杜窈跟在他后面,还在犹豫什么姿势可以不太狼狈地上这艘看起来很容易打滑的船。 毕竟,脚上是五厘米的鞋跟。 刚崴过两次的脚踝不太能承受再来一次。 “还在干什么?” 听见程京闻的催促,杜窈不满意地跺了下脚——真不会看情况,“我怕打滑,你来扶我一下呀。” 惯听的命令语调。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细弯的眉上提,本就圆的杏眼更没什么棱角,好像不是命令,更像一种变相的撒娇。 程京闻顿了顿,伸过来右手。 三条掌心纹路向上,细密的雨一点一滴地落下,渗进去。 杜窈倒没碰他的手。 去抓袖子,皱起一整张小脸,很是英勇就义似的跳上了甲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