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来了。” 她挂掉电话,转身。 餐台边上,已经空荡荡没有人了。 杜窈心里松一口气。 以前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关系,现在更不需要被人知道。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给自己听。 暌违四年的重逢,比无数预计里的每一种都要平淡。 提不起一点激烈的情绪,再重翻旧事也觉得幼稚无趣。存于脑海里的怨怼,演练几十遍愤怒的质问,在见到程京闻的一刻也全都云散烟消。 好像已经不至于了。 他名利双收,杜窈也在自己的人生轨道里走下去,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没必要破坏。 背景里的管弦乐声变得轻松明快,杜窈却有些无端的茫然。 原地站定一会,往乐队的方向走。 - 没找见孟砚白,倒先碰见了周绿。 身边簇拥一堆男女,正围在一块说话。 “哎绿绿,”里面一个女人笑容揶揄,“听说你最近去拍戏了——你们家程老板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周绿捋捋头发,搡她。脸上却挂着笑:“什么你们家,你别胡说八道。” “本来就是,”女人说,“这么几年,身边就你一个,早晚的事。” 周绿笑容更盛,推了推她。 女人小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给你名分。这么吊着,真是……” 周绿笑容顿时淡了许多:“这样够了。” 边上有人替她抱不平:“什么嘛,绿姐你也太委屈了。不就是一个白月光,男人见异思迁很快的——” “够了!” 周绿有些生气。 但很快平复下来,“你们知道,他对名分这事很敏感,我不强求。” 周围人唏嘘一片。 “绿姐,你就是人太好了。” “好了,”周绿止住他们的话,“我还要还给他东西,先走了。” 没了主角,人群一哄而散。 杜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便顺带在一旁听了全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的感觉,像一股气闷在胸腔,不舒服。 正出神,肩膀被人碰一下。 吓了一跳,转头,孟砚白正笑着望她。 “做什么亏心事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杜窈迅速调整了情绪,“艺术熏陶?” 孟砚白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怕你不乐意来,只好少说了半句。楼下确实是展,但上面是成悦的慈善晚会。” 杜窈哼了一声。 “还有没有瞒我的?如实招来。” 这其实只是玩笑话。 但孟砚白真像被她说中了,右手拳到嘴边,咳嗽一声:“……确实有。” 杜窈瞪大了眼睛:“好哇,还有什么?” 孟砚白:“我把你一件作品交去拍卖了。” “就这。我还以为……” 杜窈忽地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 当时签约正时,所有作品的售卖权都是给公司,卖给谁,怎么卖,她一概不管。 但是今天程京闻在,有一件衣服万万不可以出现。 她急急问:“哪件?” 孟砚白:“那件西装,‘做梦’。” 晴、空、霹、雳。 杜窈脑子嗡一声,几乎要晕倒。真是与上京水土不服,气场相冲,事事都不顺。 “怎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