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哪一块都有他的痕迹,那些锋利的碎片,一寸寸割裂我的皮肤,又被粗暴的手捏合。 我的理智饱受折磨,可肉体的欢愉却使痛感迟钝。 …… 我在太攀的怀抱中沉沉睡去,意识到我走了太远、太远,再也回不到过去。 第二日清晨,我醒的很早,利落地收拾了一下残局。 大家把一些罐头留给神,罗博士表示完成任务后,要跟我们一起回来,再来拜访她。 我们继续前行,再也没有遇到危险情况。第六天正在吃午饭时,周婉婉让雪团巡逻。 吃到一半,她突然指着很远处的枯树:“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掏出望远镜,镜头里,半张脸都烂掉的野人,怨恨地看着我。 “阴魂不散啊。” 王队接过望远镜:“明天我们就到目的地了,到时候bunny和太攀守着门口,别让它钻进去。” 太攀问:“你们需要多久完事儿?” 贾教授道:“顺利的话三四个小时,假使十二小时之内我们都没回来,就需要你们营救,救不回来就算了,尽管回去。” “算了?”我皱眉,“什么意思。” “上报组织死亡。” 我看向周婉婉:“你下去吗?” 她坚定道:“下去。” “我知道了。” 第七天正午,在李教授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那扇通往储存点的门。 它高高镶嵌在峭壁上,不像是人造的东西,好似天然生长, 门口紧紧有几平米的落脚点,往下就是陡壁夹击的河谷,往上是积雪融化形成的堰塞湖。 稍作休整之后,周婉婉强行拽开了铁门,尘封已久的地下通道里阴风呼啸,化作死亡之手抚摸不速之客。 好在当年设计师竟然预留了壁灯,深不见底的甬道被一截一截照亮。 我跟周婉婉拥抱:“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安心啦,我这么强一定可以的。”她笑了。 你是我不能再失去的朋友,我没有说出口,但周婉婉一定明白。她毫不拖泥带水,背上行李包,第一个下去。 “几个小时之后见。” 三位教授紧跟其后,王队在末尾。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完全被黑暗吞没,才关上门。 太攀悬坐石上,脚下是漆黑的河谷。我们面对着广袤的世界,沉默许久。 那晚之后,我有些害怕跟他独处,他也任由我这种鸵鸟行为,搞得我像一个渣男一样。 太阳逐渐西沉时,他对着连绵的山点燃一根烟,烟雾在风中被撕扯殆尽。 “治好你的朋友后,你想做什么呢?” 我躺下去:“先回家看看爷爷吧,这么多年只通过视频联系他。虽然他身体很好,但还是不放心,回去陪他做个全面检查。” “然后呢?你会留在联盟吗?” “……我不知道。”我转身,躲在他的影子里,“一个人一旦亲身经历过战争,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到幼小的孩童被秃鹫分食,十来岁的女孩被强暴死去,邪教徒生生割下忠诚信徒的头颅,昨日谈笑的队友化作烧焦的枯骨。 生命巨大的无意义压在我身上。 “有时候,找到那个治好王思睿的人,不是目标,而是一种活下去的支撑。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正如预言家所说,死亡将会指引我找到那人。” 他把烟头扔下去:“讲讲王思睿吧。” “一个简单的故事,他被蛇咬了,为了保命截了一条腿,而我是告诉他’那里有蛇‘的人。” 太攀道:“这不是咎由自取吗?” “不是的!”我坐起来,“只要我多想一步,就能阻止他!”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的前男友呢?他为什么没在你身边。” “我给他打电话,他只是没接起来……” 太攀没有追问下去,他曲腿起身,低头注视着千山万壑,又重复了一遍:“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以及,宝贝,你未来的计划竟然没有我,我很伤心。”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把我按倒在地,天旋地转,等我睁眼,背后是万丈深渊。 “你他妈疯了吗?!” “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