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问谁住在这里。上课途中,哥哥还静悄悄端来一盘苹果,没等我说谢谢,一溜烟就跑了,是个害羞的小孩。鹏鹏伸手就抓起来吃,我把盘子悄悄推远,上课还是要专心。上完课,阿姨转了我五十块钱,我道谢之后没有多留,直接回家。 晚上池万里一进屋,我就跟他嘀咕今天上课的事情:“感觉是幸福的家庭,做家庭主妇的妈妈,外出工作的爸爸,懂事的哥哥和被宠爱的弟弟。” “你是不是有些好奇?”他一针见血。 “确实……我好奇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子。” 池万里正在仔细洗手:“那只是大多数的家庭,并非代表’正常‘。我甚至怀疑是否有所谓正常,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会滋生阴暗。” 他用指尖按下开关:“去做饭吧。”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察觉他今天有些古怪,往日也洗手,但不像刚刚揉搓每一根手指,甚至指甲缝都要扣一遍。 池万里撕下一块卷纸,攥了一会儿,直接扔进马桶冲下去。 “还可以,有一件’货‘很沉,废了很大劲儿才通过窄门。” 我过去牵他的手:“为什么不拆开运输呢?” 他的手冰凉,我才发现是用凉水洗的。 “已经坏掉了,拆开只会更糟。”池万里抽出手,“给你买了蛋挞,没有杨枝甘露。” “哥哥买的我都喜欢!” 我给了他一个拥抱,池万里举着双手:“饭前只准吃一个。” “好哦!” 今天晚饭是古法红烧肉,放了鹌鹑蛋,炖了一碗刚好两个人吃,我还炒了一个油麦菜清口。池万里快吃完了也没有动一筷子肉,我担心他不舍得吃,夹了一块儿给他。 “尝尝好吃吗?” 他没有停顿,面色如常夹起来,斯文地咀嚼:“好吃。” 晚上做的时候,他的手不凉了,恢复了往日的热乎。但今天他异常沉默,只是一寸一寸揉搓我的身体,指尖深深陷到肉里,给我一种皮肤被捅破的恐惧。 我受不了喊疼,他像被梦中惊醒一般,手倏然抬起。我看着他罕见的失神样,又心疼:“其实还好,你揉吧。” 他摇摇头,把我整个人揽进怀里:“睡吧宝贝。” 今晚什么也没做成,注定是个不平之夜。半夜我被砸门声吵醒,破旧的防盗门是栅栏加铁丝网,本来一碰就哐当哐当,不知是谁可劲儿敲,听声音是对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沉重的脚步声酿酿呛呛进屋。 我心想是喝醉了吧。 池万里撩开被子起来:“酒鬼。” 我跟着起来去洗手间放水,迷迷糊糊洗了手,准备回去接着睡觉,刚一躺下,就隐约听到小孩的哭声。 “哥,你听到小孩哭了吗?” 池万里穿上拖鞋,把门打开,确实是有人在哭,夹杂着大人的责骂声“还哭!我打死你!”。 “开门!”他不耐烦地捶门。 我拿起外套给他披上。 “别打了别打了……有人来了。”是阿姨的声音。 一道粗粝声音:“多管闲事!” 池万里拍得更急促了,声音在整个楼道回荡,可怜的防盗门摇摇欲坠。小孩一听有人来了,哭声渐小,但抽打的声音不断,我很熟悉。 “你他妈再不开门把门给你踹掉!” 终于,阿姨堆着尴尬的笑把门开了一道缝,身体堵得严严实实,我踮起脚看,只看到那个叫苏城的孩子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他爸爸教育小孩呢,不好意思,大半夜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管你干什么,我再听见一声动静就报警。”池万里沉声道,“不让我睡好觉,你们也别睡了。” “好好好,都是邻居。小吴老师,你劝劝你哥,脾气别这么大,打个孩子而已,不要闹这么大,伤和气。” 我当然跟正义站在一起:“不是一回事,打孩子是违法的。被警察抓走还会留案底,以后小孩考不了公务员,旁观的孩子也容易产生心理阴影。我看鹏鹏就有点不开朗,您多注意点。” 一听我说鹏鹏不好,她马上变脸:“你怎么说话呢?!” 池万里隔开我们,强硬道:“我们俩有什么事就搬走了,您一家还得住小半辈子,悠着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