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小勺子舀了满满三下加进去,我又亲眼见她拿醋瓶转了三圈,等她吃完了,我也放下筷子。 “怎么剩这么多?” “最近胃不舒服。” “哦。” 我面对这个新鲜出炉的妹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小时候可能会好奇妈妈是谁,怎么不来看我,长大了自然明白,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不能。至于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不是血缘的羁绊。 直到分别,我们都没再说什么,她跨上摩托潇洒而去,身上还穿着特高的校服。白梦泽是个意外聪明的人,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目的,但也没心思追究。 此后,她时不时找我吃饭。有好事者问我什么关系,我一律说是朋友。 “可她穿着特高的校服,是觉醒者吧?你也是吗?” “我不是。”我背上书包离开。 “不是还神气什么……” 期末考试之前,或许是比较焦虑,半夜我又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零点三十一分,我注视着墙上的表,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单人公寓的窗户只能朝外推开一小道缝,拳头大小,深冬寒风灌进来,楼下的路灯亮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也亮着,我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我在厕所里把早饭吐得干干净净。 周五放学,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我从车缝之间穿行。只见白梦泽在路对面,身边还带着一个熟人。 “阿泽说你状态不太好。”白青山穿着月白的长款羽绒服,人要是高,穿羽绒服也轻巧。 “没有啊,作业比较多而已。” “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我刚想拒绝,看着白梦泽期待的眼神,最终改口:“吃云吞面吧。” 面皮薄如蝉翼,馅儿是鱼籽、虾仁和鲜肉,汤是大骨汤,一碗云吞面好吃又好喝,但到最后我只吃了一半。 白青山瞥了一眼:“没吃完?” 我突然想起上次吃面,白梦泽也问了一句,真是兄妹俩。 “最近睡眠不好,胃也不太好。” 他毫不客气地端过来倒进自己碗里,我有些惊讶。 “让他吃吧,不能浪费粮食。”白梦泽严肃道。 “你跟池万里分了?” “啊?”我有些尴尬,“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没好过吧。” “他没再联系你?” “没有。” 白青山吃完,从包里取出湿巾擦干净手,又拿出一个小本子,写了一张纸条撕下来给我。 “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有什么事联系我,你现在想做什么都行,不必勉强自己。” 白梦泽侧过头看他:“哥,我想买新车。” “看你期末考得怎么样。” 我拿着纸条,遒劲的行楷,一行地址。 “这是什么地方?” 白青山微笑:“去到你就知道了,周五到周天营业,晚上十一点之后。” 我起先并没放在心上,直到一周之后的周五,我梦到一条漆黑的走廊,茶杯在前面跳着,我大声喊他的名字,可他怎么也不回头。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猩红的门,闪开一道小缝,我眼睁睁看着一只漆黑干枯的手伸出来,抓走了他。 “茶杯——!” 这是茶杯走后我第一次梦到他,我擦了一把眼泪,时间是凌晨三十一分,窗外下雪了。 半空中雪花慢慢悠悠,我推开窗,风打着旋儿把它们送进来,刚碰到手心就化了。 我穿上羽绒服,掏出那张纸条。 作者有话说: 发现自己不太擅长写冲突,反而是淡淡的emo比较得心应手。 第88章 bunny 打车过去十八块钱,我一下车,朝着漆黑的巷子走去,昏黄的灯路灯下堆着杂物,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后面蹿出来,围着我喵喵叫。 “抱歉,身上没吃的。” 它头也不回地走了,雪地上留下一串小梅花。 小巷最里面有个超下走的金属楼梯,中间被人踩得锃亮,我插着手下去,右边的墙壁上是夸张的涂鸦,一层覆盖一层,酒味儿和烟味儿混在一起,越往下越浓。 一扇铁门,上面红色的油漆写着“sb,拉开,别推!!!”。 我抿着嘴,屏住呼吸,反手拉开,意外地顺滑。 起先我以为是夜店,人群狂跳,群魔乱舞,重金属音乐震得脑瓜子疼,一片黑暗中只有舞台散发红光。 等等——我迟钝地意识到,那不是舞台,而是擂台。 “bunny!!!”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