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高中生。 我们俩的饭后活动由他做主,有时候他在家看电影、打游戏,就会拉上我,如果出去打球、约会、泡酒吧,就会直接出门。他不说你别来,只是交代清楚今晚的跟谁一起、做什么,甚至什么时候回家都会告诉我。听到计划里没有我,我自然就懂了。 倒也不必这么体贴,即使他说谎我也不知道。这样给我一种错觉,我们住得房子好像是名为“家”的地方,而我只是暂居在这的男保姆。有时我猜测,池万里跟我说得这么详细,只是为了让我配合他的时间,在他可能需要我的时候,乖乖等着。 “我今晚有约,明天中午回家吧。”池万里穿着宽松的黑背心,露出结实的肩膀。 今天周五,他的每周约会日,夜不归家日。 已经很多次了,但心里还是泛起酸水,我眼睛继续盯着书,但一个字没看进去:“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跟王思怡去书店。” “只有你们俩?” “还有她弟弟。” “想吃什么?回来带给你。” “kfc的杨枝甘露蛋挞。” 其实早就下市了,我跟王思怡一直念念不忘,kfc就很邪乎,什么好吃马上下架。 “好,我走了。”池万里亲了一下我的脸,蜻蜓点水。 我把书盖在刚刚他吻过的地方,想要长久的留住它,脑子里一幕幕回闪池万里对我笑的样子,亲吻我的温度,触碰我时手心里的汗液。即使知道他要跟另一个女生约会的现在,记忆里仍只有他对我的好,以此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这周六上午,是我每个月治疗的日子。 说治疗其实也不对,没有精神体对普通人来说不是病,但对于我这样父亲是觉醒者而母亲不是的“混血”,简直罪大恶极,白白浪费了好基因。 治疗室四面软墙,地上铺着地毯,我把身上左右的尖锐物品包括手机锁在柜子里,熟练地找了个墙角躺下。 经过八次治疗,我总结出来对抗疼痛的最佳办法就是躺着。 医生告诉我,治疗过程中的疼痛跟女生来痛经差不多,从此我对所有女同胞肃然起敬,做女生真不容易,我只是每个月疼一个小时,她们可能要疼三五天。 房间隔音很好,哪怕我大声地呻吟,痛苦地抽泣,愤懑地捶墙,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人在痛苦时,大脑除了机械地接收神经信号,并没有能力处理其他信息。疼痛即疼痛本身。 一个小时后,我面色惨白,穿着湿透的衣服扶着门走出,王思怡和她弟弟在等我。 是的,他们也是“混血”,不过姐姐出生就是觉醒者,弟弟则没那么幸运。 我第一次来这治疗时,刚开学一个月,我像狗一样出来,狼狈地瘫在塑料联排座椅上,余光看到一双修长的腿,接着是一条巧克力。班上看上去不好相处的女同学,人意外地不错。 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容易迅速成为朋友。王思怡没有告诉同学我来这,我也没有传出去她弟弟的事情。 不过想来她应该也不在乎,这个治疗中心就是她家专门给弟弟王思睿建的,还给我个内部折扣。从此,王思怡就是我大哥。 “江子哥,这次怎么样?”王思睿跟我打招呼。 “提了百分之一。”我叹了一口气。 王思睿也叹气:“那就是七了,加油!我刚开始提得也很慢。” 当血液里觉醒因子浓度到九十以上,才有可能觉醒。我还差得远,不知道还要做几个疗程。我很羡慕王思睿,他从十岁就开始治疗。然而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好像做个普通人就够了,贴身的家仆不需要武功超强,打扫房间,洗干净衣服,观察池万里的生活,成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