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原本属于她的大宅之中,忍受着从身到心的双重摧残,哪怕她被妖法蛊惑得对高生死心塌地,心中如何不痛苦? 谢青鹤看了伏传一眼,伏传点点头,掏出一道符剑,递给庾小姐。 此事本该我等来收尾。你是苦主,又心怀大德收留了那几个走投无路的小姑娘,我这里倒是省了不少事。也不好平白占你的便宜。这件信物你且收好,他日若有难处,带着此符剑到荣昌城东边的寒山镇,随便找人打听,自有妙用。谢青鹤说。 寒江剑派在世外有偌大名声,官面上和江湖上都知道寒江剑派地位特殊。庾小姐出身官家,对寒江剑派也有耳闻,听说寒山镇就睁大了眼睛,问道:莫不是您二位是 伏传点点头,说:是。还请不要声张。 庾小姐紧紧地攥着那枚符剑,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是,是,妾明白。 既然在庾小姐跟前露了身份,继续待在高家大宅就不合适了。 何况,这里的事都已经处置好,该问的话也都问明白了,也没有继续盘桓的理由。 谢青鹤又问了庾小姐几句,见庾小姐条理清楚、处事明白,身边还有得力的丫鬟仆妇帮扶,完全能够应对高家的乱局,便向庾小姐告辞,与伏传一起离开了高家。 出门之后,二人身形连闪,很容易就摆脱了邻人关注的目光,隐匿住形迹。 走出二里之外,谢青鹤才问道:云朝呢? 昨夜云朝就被阿寿拖进了阴阳交界之处,谢青鹤难免把人盯得比较紧。 伏传磕巴了一下,想着云朝算不算是擅离职守?又实在不能为了这点事就胡乱打掩护,便老老实实地答道:他说,先去找找硝皮子的匠人。 云朝非常喜欢那只死狐狸的皮毛,只恐怕死得久了,皮毛会不鲜亮,心心念念要去处理。 谢青鹤点点头。 高生刚苏醒时,伏传就被谢青鹤支了出去,他不知道高生对谢青鹤说了什么。 大师兄,那狐狸说的话不尽不实,我以为不可信。来此之前,我与从前来郇城的几位师兄都谈过此事,他们是真的认为郇城没有什么问题,我不觉得他们在替狐狸隐瞒。伏传说。 那你觉得,狐狸所学不传之秘,得自何处?谢青鹤问。 如果胡钟钟撒谎,她那一身来自寒江剑派的不传之秘就成了诡案,无法解释来处。 伏传沉默片刻,突然问:大师兄,你不会怀疑二师兄吧?郇城的记录最早来自十八年前,隔年二师兄就去了龙城。他就算能管得了第一次查探,此后五次,鞭长莫及。 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笑,说:不是他。你忘了,八年前,我看过他的记忆。 伏传才突然想起这件事,原本凝重的表情马上就轻松了十成:对,对。我竟然忘了。若是二师兄在十八年前就与狐狸有旧,大师兄八年前看他的记忆时,岂能毫无所觉。 谢青鹤见他是真的为此放松高兴,心尖就有一股隐隐的潮热涌动。 伏传从不担心他与束寒云旧情复燃,也从不为此忌惮仇视束寒云。平时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束寒云,是担心他想起往事难过,此时不愿相信束寒云勾结妖族,多半也是担心他再为束寒云伤心。 谢青鹤知道,小师弟有时候是比较小意。 但是,小师弟只会担心他不够深爱自己,却从来不担心他会移情别恋。 想到这里,谢青鹤突然发现,自他与伏传定情以来,他好像从来都不曾为这份感情担惊受怕、承受任何折磨。小师弟给他的景仰与爱慕,非常地稳定平和,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撕扯难过,从头到尾都只是享受与欢喜。 他一直都在享受着小师弟对他的爱慕。 那狐狸到底是怎么学到咱们的伏传一句话没说完,冷不丁被谢青鹤搂进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伏传有些莫名,侧头看谢青鹤的脸色:大师兄? 谢青鹤按捺着亲吻揉捏他的想法,手掌扶着伏传的肩膀,稳稳地贴了片刻:没事。突然想抱抱你。 伏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见大师兄双眼温柔得似要溺人,就知道他动了真情。 平时伏传就不爱扫兴,何况大师兄莫名动情,他更不会煞风景,想了想,便站住了牵着谢青鹤的袖子,微仰头与谢青鹤亲了一下。 人来人往,目光诧异。 这都是谢青鹤习以为常的待遇。任何时候,他向伏传示好,都会得到伏传的回应。 情感上的渴念得到了安抚,谢青鹤低头含笑,拉住伏传的手,心满意足地岔开话题:狐狸的事不必空想。咱们先去找一找阿寿的血亲。阿寿去年才出生,她的血亲不会死得太早,说不得会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