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伏传已经从紫府中斥出二十一道剑气,刷刷刺向守在城墙上的士兵。 城墙上手持弓箭的士兵一个不落,尽数被剑气所杀。 与此同时,伏传被谢青鹤洒来的金珠砸了满脸,七手八脚地接着珠子,咧着嘴回头看了谢青鹤一眼,竟然有些心虚。按照他和谢青鹤的默契,就应该是他接了金珠,用暗器打弓箭手。 这不是曾经的默契被他最新的心头好蹉跎没了么他没接到大师兄给的招。 谢青鹤将救下的两个仆妇放下,摸了摸小师弟的脸:砸疼了没有? 伏传乖乖地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谢青鹤既不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想接受任何感恩戴德。 这场屠杀撞得太紧急,他和伏传为了救人都来不及遮掩面容,为了此后能在王都顺利行走,这时候自然是能快跑就快跑。 哪晓得他俩才转过身,背后就有暗器砸了过来。 伏传顺手拔了地上死去城门吏的长刀,叮地将那暗器削成两半,飞了出去。 也不是什么飞针匕首,而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在没有被削成两半之前,可谓价值不菲。照着伏传砸出这块玉佩的,也不是还未死去的城门吏,而是刚刚被伏传救了命的锦衣少年。 这少年额上撞破,鲜血遮了半张脸,他怀里抱着一个死去的妇人,仇恨地盯着伏传:你这贱人!为何不救我阿母,去救贱妇! 伏传看了他和他怀里的妇人一眼,想了起来。 他救人不分贵贱,只求效率。一瞬间的事情,自然是相邻能救的人多,就往哪里去救。 仆妇们身份低微,好几个人挤在一起,贵妇则通常独坐一车,撑死了带个贴身仆妇。毕竟马车不如家中宽敞,一个小空间里挤的人多了很容易气闷不适。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伏传和谢青鹤最先救的都是身份比较低微的仆妇,最尊贵的主母和小姐们,都要慢一步。 谢青鹤用金珠救了八车人,伏传救了七车,唯独就是死去的那妇人实在离得太远,城门吏又仿佛知道车中贵妇的身份,最先将她拉出车厢来杀死。取舍之中,人多的仆妇活了下来,贵妇死了。 伏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皱眉说:你的命也是我救下来的。你若不满意,还给我。 这时候就有几个略年长的男女去劝说锦衣少年,还有人想要近前与谢青鹤伏传叙话。 伏传知道大师兄想要尽快脱身,他也不想与骤失至亲的少年计较一句臭话,谢青鹤拉住他的手,他就转身要跟大师兄走。哪晓得他俩才走了两步,背后的锦衣少年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把沉甸甸的钢刀,朝着刚刚死里逃生跪在地上的仆妇疯狂砍杀! 城门吏的钢刀少说也有十来斤重,那锦衣少年手无缚鸡之力,提着刀非常勉强。 然而,这无损于他癫狂时的杀伤力。 跪在地上的仆妇明知道他发疯砍人,却连动都不敢动,任凭他笨拙疯狂地提刀砍杀,颈上、额上很快就出现狰狞恐怖的伤口。仆妇不敢呼喊,锦衣少年却红着眼怒吼:还给你!还给你!我母已死,贱妇岂能苟活!尔等都要死! 伏传嘴里骂了句脏话,谢青鹤猛地一脚踢出,地上城门吏所遗佩刀横着飞了出去。 那锦衣少年就像是被横杆击中的马球,凌空飞了起来。 原本围在少年身边看着他砍杀仆妇的亲人们大惊失色,这时候才真的着急了,几个女眷冲上去照顾被钢刀殴得倒地不起、口喷鲜血的锦衣少年,几个男人则上前欲拦住谢青鹤再次行凶:小君子息怒,小君子海涵 见谢青鹤转身,伏传当先一步将涌上来的几个男人推开,谢青鹤径直走向被砍杀的仆妇。 好了别围着了。念着你家公子骤失至亲,今日饶他一命。以后再作践下仆,自有天收。 伏传是真想一刀剁死这个神经病,死了亲娘难过发疯也正常,气不过就砍无辜仆妇是什么贵族脾气?不过,大师兄在几把佩刀里挑了一把带鞘的踢出去,那就是不想杀人,伏传也不会上前补刀。 谢青鹤检查了仆妇的伤口,那锦衣少年不会拿刀也没什么力气,伤口看着狰狞却不深重,也没砍重要害,他解开小包袱取药替仆妇裹了伤,心里想的却是,这伤药会暴露他的身份。 相州有能止血救命的外伤药,这是天下皆知的秘密,哪怕管控得再是严密,药也流出了一些。 所以,相州之外,也不是没有止血膏的存在。只是这药太过稀少珍贵,价值千金。 除了相州之人,谁会把价值千金的止血膏,用在仆妇身上? 谢青鹤画蛇添足地用布带缠了仆妇的伤口,不让外人查看她的伤处,说:你家小郎君如此仇恨此妇,让她继续留在此地服侍,只怕难逃一死。叫她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