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应该去青州受降,他却打算留在这里,看着底下人收拾战场? 你知道为父带隽儿去打灯?陈起得意地问。 你懂事就不肯讨好为父。你是儿,我是父,古贤有彩衣娱亲,你就是花些心思讨好了我,又有甚可鄙可耻之处?你既然已经想通了,知道讨为父欢心,这事就揭过了吧。也不必多说了。 陈起单方面认定谢青鹤苦练射术是为了讨好自己,心满意足地啧啧两声。 谢青鹤: 就在此时,有人前来禀报:郎主,罪将乌沅带到。 谢青鹤回头就看见乌沅被捆成粽子,被两个卫士押在帐前跪倒:他有何罪? 陈起的侍从搬来刚升好的火盆,陈起坐在小马扎上,烤着自己的手,抬头看了跪着的乌沅一眼,说:小郎君问,你有何罪? 乌沅低头道:仆护主不力,使溃兵杀至小郎君跟前。仆万死之罪。 谢青鹤觉得陈起简直是无理取闹。战场之上,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可人在军帐之中,四处都是士兵将领,和陈起顶嘴是绝不理智的行为。他既然想保乌沅不死,就不能触怒陈起。 这是儿的过错。今日战场上,儿越俎代庖,强要乌将军主动出击,才使后阵无法兼顾。谢青鹤走到乌沅跟前,将他护在身后,儿尚无军职,阿父慈爱,请以家法惩戒。 陈起美滋滋地听着儿子服软,一边低头烤手,一边得意得嘴角都要飞起来了。 过了片刻,他才故作淡漠地说:既然小郎君主动担待,便饶你不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五十军棍,下去吧。 乌沅磕头谢恩,再三感谢小郎君饶命。 谢青鹤心想,若不是陈起要治我,你且没今日这场祸殃,可担不起这声谢。 陈起的中军大帐四面漏风,谢青鹤已经被冻得有点手脚发麻,便去陈起身边烤火,旁边服侍的夏赏连忙给他送来另外一只小马扎。谢青鹤这么不讲礼数,陈起有点不爽,又有点微不可闻的爽旁人都敬畏他,越来越害怕他,只有他儿子,这个臭小子,不管他怎么凶,怎么打压,还是不怕他。 无端端地来青州做什么?家里出事了?陈起问。 谢青鹤指了指耳朵。 陈起见状慎重起来,吩咐道:帐帘放下来,五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夏赏连忙带着人来压帐篷,封好帐帘之后,又去负责清场,安排卫士站哨。 阿父知道阿母身边的茜姑是姜家派来的奸细么?谢青鹤问。 陈起被他问了个懵逼。陈起对相州的控制是全方位的,他的老巢在相州,唯一的儿子也在相州,看得不可能不紧。然而,他这段时间也确实行踪不定。打青州搞了个伏击,单煦罡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只有个大概方向,相州方面的情报就得更晚一步了。 不说姜夫人闹奸细的事情,连詹玄机遇刺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奸细?奸细作妖了? 谢青鹤也不认为这些事能瞒得过陈起。他把前因后果说完,陈起居然还有闲心问他的修法来历:书库里有三山教遗本?你与隽儿读通了?你竟不如隽儿? 谢青鹤:你儿子这个破身子,就是不如你侄儿。不服把自己气死? 等谢青鹤说完姜夫人清理内贼,常朝杀了几乎所有仆妇之后,陈起笑容有些冷:这么冷的天,你披星戴月,长途跋涉,不惜冒着兵灾赶来青州,就是为了替姜氏乞命? 儿若不来,阿父先一步收到相州书信,会如何处置阿母?谢青鹤反问。 陈起冷笑不语。 阿父已经打下了青州,往前一步,就是秦都。秦廷在战场上无法阻止阿父,便去相州谋刺姑父,又使人在军中散播谣言,离间阿父与单父。一文一武,双管齐下,阿父中计了吗?谢青鹤问。 陈起听到了单煦罡的名字,说:我与二弟肝胆之交,岂容小人离间? 谋刺姑父不成,离间单父不成,秦廷恼羞成怒,便要除了阿母羞辱阿父,明知是秦廷故意为之,阿父又为什么要明知故纵?儿听坊间传言,说秦廷有延河公主美貌冠绝天下,阿父是想聘延河公主为妻,要儿对秦廷公主日日跪拜吗?!谢青鹤故意显出十二分的愤怒。 陈起作为一个喜欢强掳姬妾的老色批,自然听说过延河公主的艳名,也有攻下秦廷之后,将秦廷后妃公主当作奖赏与三军共享的准备。不过,娶秦廷公主为妻的事,他还真没想过。 姜夫人好端端地在相州帮他看孩子,他也没有收拾自己人的打算。 问题是,现在姜夫人已经不算是自己人了。 你只听姜氏一面之词。你见她时,所有下仆都被杀光灭口,她说不知情,她就真的不知情?你不过是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