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脏兮兮的身上都是血,张皇地说道:我我刚才在鱼蛋他娘的铺子后边,就一个穿绿衣的官人扶着墙走进来,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倒在地上他,他可是个官儿啊 伏传知道小狗说的那个地方。 鱼蛋娘做着半掩门的生意,贫民街巷的人对他娘俩都很不齿,然而,这年月卖皮肉总归还是吃得饱饭,许多去光顾的买主若是没有铜板,带些吃的喝的,鱼蛋娘也会接下生意。 鱼蛋娘心肠也不错。到了饭食搁不住的月份,她与儿子吃饱了,就会把剩饭菜放在屋后。 小狗说去鱼蛋娘的铺子后边,应该就是肚子饿了,去找剩饭吃。 我去看看。伏传吩咐三娘,你回家去把我的针具拿来,若是大师兄过问,你把事情告诉他,请他也来一趟。 小狗为什么惊慌失措来找人,因为,这件事非常严重。 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儿,哪怕是个小官,那也是官身。人倒在了鱼蛋娘的铺子后边,首先就和鱼蛋娘脱不开干系。这年月的衙门可没那么讲道理,牵扯进衙门,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若是搞不清楚这倒霉官儿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或是干脆死掉了,鱼蛋娘也别想活着走出牢狱。 贫民百姓的性命,不是命,无非草芥。 三娘提着药篮就匆匆忙忙往家里奔,伏传也跟着小狗往鱼蛋娘的铺子跑。 得亏这日穿着轻便的道袍,小狗跑得快,伏传脚程更快,赶到地方时,那小官还有一口气在。 倒不是小狗看错了,真的是个官身。伏传见他肚子上扎着匕首,鲜血将袍子污了大半,心下一沉。这匕首必然是伤了内脏,里边有出血的地方,事情就很麻烦了。得亏现在入道有了真气能用,也不必等着银针过来,直接用指尖在那伤者的胸腹处疾点数次,强行阻止了气血运行。 更进一步的处置,伏传手里没药没医具,也根本做不了了。 鱼蛋娘带着鱼蛋站在后门口,脸色煞白:小、小菩萨,他可不会死吧? 伏传手上都是血,在伤着颈上按了一下,摇头道:不出意外,死不了了。 没多会儿,大郎和二郎就跟着三娘奔了出来。见伏传回头张望,二郎说:大师父说,这事交给咱们处置就行了,实在处置不了,他再来看看。 伏传就站了起来,说:得回家去收拾。这里不敢拔匕首。 大郎把药箱拿出来,说:药都带了。 伏传也不觉得他俩顶撞,旁站一步,任凭他俩忙碌。 两人摸摸索索检查了一遍,还是得向伏传低头:小师父,只怕得抬回家去。 伏传点点头:抬吧。 鱼蛋娘连忙说:可以拆我家的门板。 大郎与二郎已迅速组装好担架,把伤着挪了上去,默契地将人抬了起来。 伏传安慰她:放心吧。 鱼蛋娘哪里放心得了,将房门锁上之后,把鱼蛋牵在身边,一路尾随跟到了伏传居住的小院儿。 这地方已然是个不可侵犯的传奇,不少人会跑来摸院门口的石头,迷信这里院儿的围墙石头都可以治百病,哪儿疼哪儿病就蹭哪儿,二郎还曾经捉到一个在门口蹭唧唧的奇葩。 伏传知道鱼蛋娘是个慈心妇人,并不因她卖身就歧视她,招呼道:进来坐吧。 鱼蛋娘却不敢进门,说:我就站一站,不进去了。 伏传觉得大郎二郎可能搞不定那处刀伤,没空跟鱼蛋娘客气,让三娘招呼她,转身进门。 进门之后,发现谢青鹤也不是真的不管,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洗了手,铺开了医具药箱。大郎二郎剪开伤者的袍子,大郎检查刀伤处,二郎则检查是否还有其他伤处。看得出训练有素。 谢青鹤指点道:小师父已经截断了伤者血气,马上拔刀,缝合伤口。 伏传脱去了外边的袍子,跟着走到了床前。 大郎二郎负责处理伤口,伏传就守在一旁,监看着伤者的血行气脉,照顾大局。 有了伏传这个已经入道的修士在旁坐镇,其实远比谢青鹤监场安全。谢青鹤医术再好,少了真元辅助,皮囊的资质也很差,导致双手不够稳定,施展出来就是天差地别。 有伏传时不时出手相助,大郎负责清洗缝合伤口,二郎帮着涂抹谢青鹤炮制的药膏,本该失血而亡的伤者有惊无险地捡回了一条性命。 谢青鹤转身去屋内喝茶的时候,伏传也微微一笑。 大郎二郎才蹲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救活了。 第124章 谢青鹤坐在屋内喝茶,悠闲自在的情态与在观星台时一样,万事不萦于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