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佩带金玉挂件,腰间缠着蹀躞带,难得一回勾勒出他挺拔潇洒的腰身。怕湿水沾污衣摆,他还把袍角掖在腰间。 伏传看得鼻血都差点迸了出来。 谢青鹤不惧寒暑,穿衣裳就是舒适为主,下山为了不引人耳目,才会故意符合季节。 他换了大氅,换了锦衣,但是,一般不会被人注意的裤子,他没有穿得太厚,还是最舒适的薄丝裤子。既然薄,必然透。若是将袍角送下来,穿这裤子半点也不失礼。然而,他把袍角掖腰上了。 伏传隔着老远,衬着天边微微一点光,看见大师兄弯着腰,结实火热的长腿在裤内若隐若现 别说吭气。 他走都走不动,有一种脑子里炸烟花的刺激。 好在谢青鹤已经洗好了脸,顺手将衣袍从腰间松开,袍子重新垂下,遮住他的薄丝裤子,恢复了一贯的端庄严肃,伏传一直往上和往下横冲直撞的气血,才慢慢地回流全身。 等谢青鹤走回来时,伏传尴尬地发现,小伏传又想和大师兄打招呼了。 我去穿袜子。伏传很熟练地找借口离开。 谢青鹤看着他略微佝偻着肩膀离开的模样,和从前一样,非常难受不喜欢。 没有人应该被情欲所折磨。若不是他将伏传拢在身边,与伏传同居,伏传再是喜欢他,心爱他,也不会有这么频繁的尴尬时候。人的身体不是不听话,它只是听从心。若心如死灰、绝望至极,哪里会这么兴致勃勃、日日雀跃? 伏传没有搬来观星台的时候,没有握住同居这一线希望,也没有这么心猿意马不肯收束。 这时候二人还未谈话,谢青鹤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便任凭伏传独自去解决他的麻烦。 他懒散惯了不喜欢束身的衣裳,进了卧室想要换上舒适的道袍,正待换衣裳的时候,想起刚才小师弟看见自己热情得眼睛几乎要下钩子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莫非小师弟喜欢我穿这衣裳? 仔细回想,小师弟下山几年,也不爱穿大衫了,每天都穿着雪白的衫子,腰带扎得紧紧的。 他是觉得这样的款式很好看吧? 我不过是偶尔穿了一回,他就愣愣地看呆过去了。 谢青鹤的手指在道袍上滑过,翻了翻柜子,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束腰袍子。他又开了另外一个柜子,道袍,大衫,大衫,长袍那件束腰的袍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谢青鹤只好随便套了一身衣裳,系上衣带的时候,发现浑身上下都宽宽大大,半点腰身都露不出来,只怕小师弟不大喜欢。换好衣裳之后,他又抹了些面脂,心想,今日便交代外门重新来裁制衣裳。也到了换季的时候了吧? 当然,要他承认是为了讨小师弟欢心,才去重新裁制衣裳,那是万万不行的。 不如就说,是庆祝结侣?才与小师弟穿同样的制式。 谢青鹤收拾妥当出门,桌上已经摆了几盘子点心,都是云朝做好常备的玩意儿,冬天放在厨柜里,囤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坏。很显然,灶上没火。谢青鹤下山之后,云朝和伏传都在偷懒。 伏传拿了个陶钵,正在和面,说:大师兄,前日大厨房磨了汤圆面,咱们吃汤圆吧。 谢青鹤爱吃鲜肉汤圆,这是上官时宜告诉伏传的秘密。 这两日在大厨房吃饭?谢青鹤问道。 伏传答应得很含糊:嘿嘿。 谢青鹤就明白了。这俩没开火,也没去大厨房吃饭。为什么呢?因为谢青鹤临走时交代过,只去三五天,不必惊动外界。若是他俩都去大厨房吃饭,岂不是整个宗门都知道掌门大师兄不在家了? 吃什么了?谢青鹤问。 伏传看他脸色:烤蘑菇,烤冬笋,烤馒头,烤五花肉还有烤蒜头。 原来如此。谢青鹤点点头,并没有教训的意思,反而觉得挺有意思。 领了多少汤圆面回来?谢青鹤为了表示自己可以同流合污,支持伏传拿点心当正餐的不良作派,打算交投名状,中午师哥给你炸汤圆吃。 伏传就很满足了,美滋滋地团着汤圆,说:那我要吃炸腊肉汤圆。 谢青鹤洗手坐下来,与伏传一起包汤圆。 他原本是个很讲究的性子,写字的地方不能吃东西,品香的地方不许放瓜果。做饭就该去厨房。 伏传偏偏对着他很黏腻,喜欢给他做饭,又喜欢黏着他。谢青鹤吩咐云朝去做,伏传不肯,非要带着菜叶子进门,谢青鹤欲言又止看了几遍,渐渐地也就算了。 这会儿,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跟伏传一起,在静室的茶桌上包汤圆了。 包好汤圆,那边云朝也把灶火重新烧了起来,伏传出去一会儿,就把汤圆端了回来。 二人坐在一起吃汤圆。 m.dAMInGpUMp.cOM